高青阳道:“朋友家的,家里大人不在了,现在暂时住在我们家。”
周惩罚之前多少听说了一点,但是知道的不太清楚。
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然后问道:“那他们家里也没有别的亲戚了吗?”
“那肯定有,虽然说家里人都没了,亲戚还是有。但是亲戚跟家里人总归是不一样的,谁家都有难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不计较家里多一张嘴的。”城里面说起来好听,其实拮据的大把,就算是双职工家庭也得拉扯一大圈,不止得顾着自己,还得顾着父母兄弟一大家子得,难着呢!更何况人心跟人心也不一样。
不然的话那会儿也不会任由两个小的孤零零的呆在政府搭建的安置点里面那么长时间不闻不问。
周成发点了点头:“这一下两个不容易啊!你跟阿茶两个人要受累了。”
“累肯定是累,但是好歹这么大了,也能省很多心,都挺乖的。累的时候想想要是我们不收养,不拉扯一把,很有可能两个以后就就过得很难。想想那路边上的叫花子,你完全没法狠心看见了当看不见。当时也是考虑过的,觉得自己有能力把他们两个养大才做的额决定。我们也不是那种脑袋一热看别人可怜就去大包大揽的人。”
都说养别人家得孩子要年龄小不记事才好,但是他们情况不一样,不过是出于一片善心,年纪大一点还更好照顾一点。好在他们运气也算
是不错,两个孩子品性上都没有什么太大得毛病,些许小毛病掰过来还是很容易的。
周成发点了点头,随后问他:“你姐夫来年还包活干吗?”
“应该要干,开春就要回来招人,正兴还愿意去吗?”
“去,有活他就去嘛,在家能干啥?他那个榆木脑袋,跟别人家里又不放心,怕他吃亏上当,李光生是个实在人,跟他干活我们在家里也能放心一点。”小时候怪机灵的娃儿,不晓得咋越长越憨了。小时候不爱学习,现在几十岁的人了还是那样,干啥都是能出力气坚决不想去动脑筋。
早先那会儿他总觉得自家娃儿咋样也比周正全强一些,起码的没那么气人的老实留级,但是最后也还是没上出来。说起来周正全那娃儿从小苦到大,但是真的比起能力来,周正兴根本都没办法跟人家比。周成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说完叹了口气:“这一开始都是给人家干活,人家就有那个头脑能学到技术,能有胆量去包活干。我们家周正兴这是没办法了,当个大工都当不了,永远都只能当小工给人家打混凝土。人和人差距就那么大,没办法哟!”
高青阳不知道咋接这话,半天才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强求不来。干小工也挺好,不用操心,把自己分内的活干好就行了,简简单单的也挺好。”
周成发能怎么说?只能点头说:“能省劲谁不
想省劲,能挣一百谁愿意只拿六十。关键是个人能力摆在那里没有办法。”
但凡有点头脑的谁愿意去干苦力呀?
这边电视调好了,一群人就在这里看电视闲谝了,高青茂就去堂屋把他的背包背着回自个家了。
母子没有隔夜仇,虽然上一次刘淑芳跟他闹得很不愉快,但是隔了这么些天了,这会儿回来了,刘淑芳也难得的有肚量的当做啥事都没发生,主动开口问他:“你这在家能呆几天?”她托人给说对象呢,到现在也没见回话。别的啥都不挑3,她就一个要求,挑个好看的。
她就不信了,山里面也有好看的姑娘,还能比不上城里那些画的跟女鬼一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的。那种人一看也不像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高青茂道:“不好说,看青阳哥他们啥时候走吧,我跟他们一块。”他笃定高青阳他们在家呆不了两天,年年都是这样。
“城里不也是过了破五才开门吗?”
高青茂没跟她说实话:“那不知道,到跟前再说,我不仅要卖东西还要修东西,时不时的就有人上门找修理,这跟初几有啥关系啊?”
刘淑芳又问他:“那这到年底了,算账没?给你开了多少钱?”
“能开多少钱啊?今年还损失了那么多,我平时还从他那里借支,也没多少。”
“那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你有技术在,干上一段时间要实在不行啊,就得另外打算。
”
高青茂把他带回来的年货一样样往外掏,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转脸看着她:“另外打算做啥打算?自己开个店?我没那么多钱往里面投,你有吗?把你跟爹攒的钱拿出来支援一下我呗!”
刘淑芳么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跟你爹这些年有个屁的钱,山里面你又不是不晓得,哪有什么来钱的路子,不然一门心思的想让你去城里。都这么大了,还惦记着老娘的钱,你可真有出息!”
“那不就得了。打算啥呀打算,我在那里吃喝不愁,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虽然说不多,但是比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人要知足常乐,不能贪心不足知道吧?自己做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进货啊,弄这弄那的不止要钱还要操心,风险大着呢!你又不懂,不要一天到晚瞎琢磨胡咧咧。”
刘淑芳不爱听他这话,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说的是有点道理,现在就等于是借鸡生蛋,能有蛋就行,确实是没法再去计较蛋大蛋小。
看着他拿出来的一堆东西:“你这弄的又是啥呀?”
“给你跟我爹一人买了一身衣裳,省的你回头又羡慕大伯跟大伯娘。”
他大哥那是想不起来给买衣裳的,只能记得起来家里的吃吃喝喝,他嫂子直接给钱,人家觉得他们两个掉钱眼里了,就喜欢钱。到他这了,那就给买身衣裳,能出去显摆一下也是十分合他们心意的。
刘淑芳果然欢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