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哆哆嗦嗦的把衣服穿上,被子给安安拉了一拉,又看了一眼邵冬梅,小丫头睡觉怪老实,就是喜欢手抱头,夏天还好,冬天迟早手都在外面冻的冰冷。
她给拉了拉被子,在屋里把头发梳好了才去了外面。
今天是个好天气,但是早上实在是冷,房檐上全部都挂着冰珠子。看起来是真好看,但是冷也是真的冷。
门口的柴火垛子上全部都是白霜,厚厚的一层,就连檐沟里面冒出来的草牙子上也是如此,冻的硬邦邦,一脚下去咯吱咯吱的响,稍微不注意就打滑。
头天热闹倒是热闹好了,忘记挑水了,胡惠英还说了一遍呢,结果东拉西扯的愣是忘的没影了。这会儿起来了才去挑水,走的艰难的不行。
高明远就去了一趟扁担就被高青阳给接过去了,水缸装满,鼻子都冻红了。
“回头得问问人家懂行得,看看家门口能不能打压井,这吃个水恼火的。”
高明远坐在火跟前笑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都吃过来了,现在觉得恼火了?”
高青阳坐下来缓了口气:“
话不是这么说,能想到省劲的办法谁愿意费那个劲。我是无所谓,我们一年回来这么两天,又不是担不动。关键就是你们,年龄一年大过一年了,还能担多久。那个路不好,一打冻大空手走路都打滑,更不用说去担水了。”
高明远道:“我听说打一口井要好些钱呢!而且我们这离河坝这么高,估计难压上来水。”
高青阳却觉得没有问题,他们这离河坝能有多高,更何况四面都是山,有山就有水。
县城两边的地方离河床也高,还那么远,不照样到处都是压井。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高明成他们那边吵吵嚷嚷的。
高青阳往外面看了一眼,也没听见说啥。
阿茶弄了水去洗了脸,进屋抹雪花膏,李小平已经穿戴整齐了。招呼了她一声就往外跑。平平也醒了,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
阿茶喊他:“醒了就起来吧,你那滚来滚去的被窝都滚凉了,睡着也不舒服。”
平平不想起来,外面太冷了,但是不起来不行,他得去尿尿,感觉要憋炸了。
阿茶给他帮他把衣裳裤子穿起来,抱着他往外走:“去灶房,你爸爸把你们的鞋子和袜子都弄去那边了。”昨天晚上睡下就拿去那边,搭在火边上散味道烤汗气。
平平催促她:“那快点,我要去尿尿,要尿裤子了!”
阿茶弄去灶房就忙不迭的给他往脚上套,小家伙下地撒开腿就往外跑,阿茶跟在
后面撵:“你慢点,小心——”
话还没说完,平平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得的摔了一下,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高青阳在灶房门口看着一下子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到跟前阿茶已经给弄起来了。
平平咧着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转,感觉下一刻就要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一样。
阿茶给他揉了揉:“没事没事啊!注意脚底下,不能老是这样慌张,去吧去吧,爸爸来了,让他带着你去厕所。”
平平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哆嗦了一下,高青阳见状忙不迭的拎着他就往猪圈跟前跑:“憋着,不许尿裤子啊,这么大了尿裤子很丢人知道不?”
一点大的孩子能憋住才怪。
等扒了裤子已经尿了点在裤裆里面了。
高青阳呵了一声:“大过年的尿裤子,你羞不羞?有尿为什么不早点喊早点下床?”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