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好好的一个娃儿跟那种人相处,不是眼睛瞎了是啥?”
阿茶好奇的问:“是真的跟人处上了,我们咋没有听见一点风声呢?”
刘淑芳道:“可不是处上了。那小不要脸的自己说的,她跟我们高青茂是正大光明的在处朋友。哎,我的妈,你没看到脸抹的就跟你姐夫他们刮墙刮的那白灰似的,厚厚的一层,嘴巴红的就跟从猪血里面泡过一样,比那个电影里面说的画皮还吓人,头发也是弄得乱糟糟的,烫的一卷一卷的还发黄,就跟个妖怪似的,一点也不像个正常人。你说高青茂他的眼是不是瘸了?怎么就喜欢那种的呢?”
阿茶听她这么一形容心里就有数了。
城里面的人现在时兴烫头化妆,但是正常的也没有人弄成那样的。那姑娘十有八九是高青茂从歌舞厅里认识的。歌舞厅里面陪人唱歌跳舞的姑娘能有几个好的?她真的有点认同刘淑芳的话,真的是眼瘸了,鬼迷心窍了。”
但是这种事情别人还真的不好操心,父母能管得住还好,管不的话那只能起反作用。原本成不了,只是玩玩的,家里面大人要是阻拦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了。
高青茂坐在外面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高青峰
看了他两眼:“啥天气了,穿那么少,你是穷的连买衣裳的钱都没有了还是咋弄的?非要把自己折腾病了到医院去蹲几天是吧?”
高青茂伸手给他:“你摸摸我手。”
高青峰啪的就是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摸什么摸?打喷嚏是事实吧,手热有什么用?”
“讲不讲道理了?打喷嚏就一定冷?指不定我娘又在我嫂子跟前叨叨我。”
“我跟你要讲什么道理啊?你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人家一天到晚闲的,就喜欢叨叨你。”
高青茂站起来:“不跟你说了,我去拿牌去,我拿了扑克牌回来。”
高明成转过头问他:“啥扑克牌?”
“哎呀,就跟爷爷他们往年喜欢打的那个天九差不多,我来教你啊!”说完就兴冲冲的跑进屋里去了。
高明成问高青峰:“这在城里一直都是这样?”
高青峰道:“不然你以为呢?”‘
“你得多管管。”
高青峰皱巴着眉头看着他:“你儿子还是我儿子啊,你怎么老喜欢让别人多管管呢?自己咋不多管管?我一天忙的啥一样,我还有两个娃要管,我要上班,哪能一天到晚看着他。我看着他就要指教他,他现在都躲着我走,他去青阳家都比去我们家去的勤。”
高青阳坐在边上也躺枪,懒洋洋的靠在柱头上接话:“没有啊,别胡说,他现在也很少上我那去,有时候喊都喊不去。现在大了,你不顺着他,说他几回他
就烦了。”
高青峰看了他一眼,兄弟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都是收拾过高青茂的人,这会儿还能相处,高青茂没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已经很难得了。
高明成问他:“那他在城里面一天到晚都干些啥呀?是不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要发现他跟那种人混在一起的话,就给我狠狠收拾腿,腿给我打断都莫啥关系。”
高青峰道:“别说这种狠话啊,我真的要把他腿给打断了,你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他现在在城里边,我家属院那边分的楼房给他住着,我们自己还住在仓库里面的,这个娘知道,你问问她是不是?家属院那边还有厨房,里面锅碗瓢盆啥都有。他早上七八点才过去开门,中午做饭没做饭我不晓得,下午六七点的时候关门,关了门去哪里我也不不晓得。每个月还要从青阳那里借支生活费,他每天修理的钱除了那些消耗的东西记得帐他要自己出以外,挣的钱都是他的。青阳没从他那里拿一分,就这年底还要分钱给他。
他现在这个日子比我们哪一家哪一个人过的都安逸。
我们这拖家带口的一天操心这这又忙那,不可能二十小时都把眼睛放在他身上盯着他看吧!”
高明成不说话了。
高明远叹了口气:“小的时候都管不住,这都这么大了你还想管住他,别指望了。该说的时不时说两句,能不能听进去那就看他
的造化了。以后不管他找个啥样的,混成啥样,又是一家人了。养家糊口,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就是去大桥下面要饭那也怪不到你身上。把他养到这么大,该操心的也操心了,该尽的责任也尽了,就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