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蹙着眉,缓了好一会儿。
陆莳兰原本就生得一张宜嗔宜喜的脸,只是扮成哥哥,又作了御史,总是容色敛正,正经端持。
现下因恼恨霍宁珘,更气上次心软纵容导致他变本加厉,此刻便全爆发出来。
她一张面庞涨得通红,对着他又抓又推,可她这点儿攻击性实在不够霍宁珘看的,此情此境之下,反而引得霍宁珘越发笑着亲她。
陆莳兰上次是已经生受过,这位曾被誉为旌旗展处所向披靡的长骁侯、霍七郎,将征战时的劲儿,用在女子身上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惟恐他又如上回那般折腾,陆莳兰便无力道:
“师兄今晚可能会来找我,我不能在外耽搁太久。”
“哦?他大晚上还要去找你?”霍宁珘此时嗓音格外喑哑。
“是公事。”她皱眉道。他以为萧隐跟他一样?
陆莳兰虽不会打仗,但也读过兵法书籍,纸上谈兵是会的。之前军演仪式上与萧隐在一起时,萧隐对她说什么,她都能对答如流,发表自己的看法。因此两人几乎不停在说话,在旁人看来,师兄弟之间是感情甚笃。
但在知道陆莳兰是女子的霍宁珘看来,那两人就太过亲密了。原本心里就不悦,她又不停提到她的师兄怎样,他便道:“莳兰,我不喜欢在这时候听到你提别人。”
陆莳兰发出一声惊呼,在这之后,果然没有再
发出任何霍宁珘不喜欢的声音。
***
霍宁珘的安危关系着无数人的命运,做这等私事,自是寻了安全的所在。是霍家的一处隐秘私宅,门外守的是水影等最优秀的暗卫,亦有女暗卫。
那女暗卫不免好奇,这屋里的女子是谁,能让七爷如此把持不住。
直到里面叫人送温热茶水进去。
那女暗卫进屋,她便见有衣物散落在地,只不过,衣物都是些黑色与青色,皆是男装,却是没有衣裙。
那女暗卫始终低着头,不敢往床榻那边看一眼,将茶盏放在桌上,又将主人的外袍捡起来,放好在桌上,悄悄退了出去。
结束的时候,陆莳兰才又清醒了过来。
她此时已是精疲力竭,软软绵绵俯在榻上,一双形状姣美的眸子里,没有平时的半分清明,显得朦胧而恍惚。
和陆莳兰相反,这时的霍宁珘,眉眼虽带上几分慵懒,却是精神十足,越发的神采夺目。简直是让女子看一眼,就难以挪开目光。
他下了床,套上一条雪白中裤,上身只披了件玄色外袍半拢着,露出胸前一片坚实完美的肌理。
接着坐到床边,先喂她喝了温热的水,又看了看,道:“比上次好,还是有点肿。”
听到他这样说的陆莳兰,面上如烧,突然觉得,似乎还是如上次那般,直接昏睡过去比较好。
她细细喘着气,又听霍宁珘道:“跟我走,去京城。”
陆莳兰身体有些僵滞,他
果然打的是要离开的主意,难怪无所忌惮地在她面前暴露了身份。
霍宁珘其实也担心她会帮着萧隐来抓他吧,所以之前在正平县的时候,明明有那样的独处机会,他也没有碰她。
说到底,他其实也不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