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寻梅留给了兰娘,就她一个我不放心,把冷香也打发过去了,兰娘身边得有两个好使唤的人。”陈瑜看苏三郎把茶送到自己面前,又倒了茶给他自己,这才问:“你这一路上可辛苦?”
苏三郎一口气喝光了茶盏里的茶:“辛苦是有点儿的,不过天下河道畅通,并无薄弱之处,如此至少十年不需要大动干戈了,值得。”
陈瑜点了点头:“皇上那边递过去消息了吧?”
“是,皇上让儿子回家陪着您过年,苏家庄的这一劫难让圣心不安,怕娘把苦和难都背在自己身上不肯说,让儿子谁来替您分担一些。”苏三郎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您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大越国的内患清理了个干净,真是雷霆手段了。”
陈瑜笑了:“算不得什么,别人不作死,娘就是手段通天也得等待时机,倒是你在北固府被人算计的事情,都把我瞒得死死的。”
“是儿子大意了,北固府的知府也是寒门贵子,政绩也不错,为人看不出奸诈之相,所以才闹了那么一出,本想将计就计把姜家拉下马,没想到姜家竟动咱们庄子上了。”苏三郎沉声:“娘,儿子吃一堑长一智。”
“那陷害你的女子如何处
置了?”陈瑜问。
苏三郎说:“那女子和北固府的知府一并送到京城去了,怎么处置看皇上,我忙着查看天下水道,也没问。”
“不必问了,你回来也正好,凌娘寻了个不错的夫婿,咱们趁着年前把婚事办了,你二嫂那边都着手准备了,你也趁着这个时间在家里休息休息吧。”陈瑜顿了一下又问:“六子呢?”
“在后头呢,儿子从徽州府运了一些海货回来,他带着人分发给庄子上的人。”苏三郎说。
陈瑜点头:“那快去沐浴更衣,歇歇脚儿,回头再说。”
打发走了苏三郎,陈瑜也看不下去账目了,汪婆子提着精巧的篮子进门,笑呵呵的说:“三爷可真是有心人,这个时节能有新鲜的水果吃,在咱们这边也是不容易的。”
篮子里苹果和橘子,确实新鲜的很,陈瑜拿起来了一个橘子在手里剥开:“香琴留意着点儿,六子回来让他先到我这边来一趟。”
“是。”汪婆子退下去了。
陈瑜的一个橘子还没吃完,六子就到了门口。
见到陈瑜跪下就认错:“六子没保护好三爷,请老夫人责罚。”
“倒也不必责罚,你说说当日三爷如何脱险的吧。”陈瑜低垂着眉眼,问。
六子垂着头,三爷并不知道林二小姐的事情,老夫人也不能知道,他有心护着林二小姐,说的时候便把那一段都掐了。
陈瑜听完,让六子退下了,一个人在屋子里慢腾腾
的踱步,三郎脱险如此容易吗?
虽说自己不屑于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可不等于就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三郎要么是有人暗中相助,给了解药,要么就是那晚必是有个女人在的。
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抬眸看着外面,看三郎模样是真不知道,且等等看吧。
她怀疑六子可能是给找了女人,真要是如此的话,自己不能苛责六子,毕竟那个时候得救命为主,若能处理好善后,自己便不用深究,行走在外,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就这样吧。
六子躲到没人的地方掐大腿,他以头触墙,嘀嘀咕咕:“老夫人啊,六子不是要骗你啊,不骗你不行啊。”
苏玉暖刚巧路过,听到六子在嘀嘀咕咕,问道:“六子,你在说什么?”
六子吓得脸色苍白,回头看到是三小姐,顿时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