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四皇子站出来了,他说殷九野残杀手足,不义不礼。
又纠集了一帮先朝旧臣,天天在府上说着陛下对六弟如此残忍,指不定哪日这屠刀就要落到他们身上。
温阮听闻此事后,瞧了殷九野一会儿,问他准备怎么做。
殷九野抱着她看书,又抬手折了朵花别在她发间,只笑:“急什么?”
温阮不急,几只跳蚤而已。
等到四皇子越发肆无忌惮,都开始接触兵
部的时候,殷九野来了个一网打尽,屠刀落在他们身上。
他不在乎来日史书上如何记载他,也不在意在言官的口诛笔伐之下,他会是个如何妖魔化的形象。
他只知道,这把龙椅他坐上来,是承担着温家的重望,也承担着许多人的期待的,他坐上来了,就得坐稳,坐好,坐得天下敬服。
是非功过,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他跟温阮有一点相似,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这事儿过后,朝中平静了好些时日。
朝臣都知道陛下是个铁面无私铁腕手段的,但总免不得会让一些人忧心,因为谁敢保证自己一生不犯错呢?稍有过错,就被陛下治罪,脑袋搬家,这也太让人提心吊胆了。
温阮品出了这苗头,在宫里办了一场宴会,请了不少朝臣的夫人进宫来闲坐。
闲谈间,温阮表示出一位贤后应有的品格,智慧从容,优雅端庄,谈吐得体,与一干命妇聊得颇为惬意舒心。
最后温阮说:“看诸位夫人面色红润,想来是因为家宁人和,本宫瞧着高兴,也想着该向各位夫人学一学,讨得这宫中家宁人和。”
“娘娘与陛下恩爱非常,叫臣妇等人极是羡慕,是臣妇该向娘娘学习才是。”
温阮笑:“谢夫人的美言了,本宫能劝得陛下宽容仁爱,也盼诸位夫人能劝得家中大人忠心为国才好。”
宫里说话都这样,凡事不点破,讲究的是个朦胧之美,你得细品
,品出其中深意,意思到了就行。
殷九野唱黑脸,温阮□□脸,一唱一和地算是把朝臣的心安抚住了。
如此又是波澜不惊的几年,这几年里殷九野治过水患,赈过荒灾,也定过军心,总的来说,小事不断,大事并无,太太平平的日子。
而二哥的那对孩子也越长越出色,温阮常常叫他们进宫来玩,听他们一口一个“皇姑母”的叫着,动了想要孩子的心思。
于是她换了身很特别的衣服,并把殷九野的药给换了。
温阮有孕,殷九野担心得脑壳疼,并且深深自责,他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那药不对劲,他怎么就没尝出来呢?
温阮说,“我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想要孩子?所以你别自责了。”
殷九野:“我说那天你怎么穿得那么……那么……”
“那么什么?”
“那么好看。”
“我平时不好看了?”
“没那日好看,你再穿一次呗?”
温阮:“……”
想不到阿九还是个蕾丝控啊!
不信鬼不信神的殷九野甚至主动出宫去了趟安国寺,极其诚心地求菩萨保佑温阮平安,孩子没了就没了,大人不能有事。
在他们婚后的第六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
十月怀胎,温阮的妊娠反应很严重,早先几个月吃什么吐什么,大夫想尽了办法也缓解不了几分,已经生过了两个孩子的于悦进宫照顾她,也束手无策,只能陪着她散散步,也散散心。
好不容易熬过
了前几个月,她后几个月又睡不好了,身子太沉,翻身都难,殷九野天天不敢睡熟,仔细地照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