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婚,是找到下家了?可是梁浅我为什么要让你遂愿?”
“……”
睡梦中,路泽深看到的全是自己过去对梁浅的所作所为。
新婚之夜,他跑到酒吧夜不归宿,留梁浅在别墅里坐了一夜。
婚后一周,他喝醉之后把梁浅看成了方朵,温存过后他残忍地把她推倒在地,拂袖而去。
周年结婚纪念日,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花费了一番心思准备的梁浅守了一夜,最后得到一个要去方朵那儿的回答……
“梁浅!”路泽深突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旁守着的方朵被吓了一跳,听到路泽深嘴里唤的名字后,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泽深,你终于醒了。”她努力牵起嘴角,故作亲昵地抱住了路泽深的胳膊。
可是路泽深却不动声色地让开了,他的脸色苍白,向来明亮的眸子这会儿毫无光彩。
他看了一眼四周,开口的瞬间先是感到嗓子一阵干涩,方朵颇有眼力见儿地给他端来了水。
“梁浅呢?”刚抿了一口水,路泽深便开口问道。
他的眼神格外严厉,方朵从未见过,绕是笃定路泽深依然深爱着自己,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泽深,你……你先别激动。”她站起身,有些悲伤地转过身去,装模作样地揩了揩眼角。
路泽深喉头一紧,记忆再次回到工厂爆炸的瞬间,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说话,梁浅到底在哪儿?!”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方朵的手腕,手背的青筋因为太过用力而格外明显。
方朵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沉默片刻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抱着路泽深便不松手。
“泽深,浅浅姐已经没了,她没了!”
路泽深的手突然一垂,心脏深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有了心脏病。
他咽了咽口水,拧着眉头艰难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梁浅没了?你说清楚……”
“那个废弃工厂里面堆放了很多易燃物品,整个场地都炸毁了——”
“你胡说!废弃工厂怎么可能允许存放那些东西?!”路泽深一把推开方朵,跑出了病房。
此刻的他犹如一只发了疯的狮子,尽管他近距离地感受过爆炸,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梁浅怎么可能死呢?那么坚毅的梁浅,那么深爱着他的梁浅,怎么会死呢……
路泽深瞪着眼睛,眼底发青,整个人的气场格外肃杀,他咬着牙奔驰在公路上,颇有种就义般的决绝。
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再次来到了最后伤害梁浅的地方。
爆炸过后的郊外小路上全是爆炸物的碎片,雾蒙蒙的灰雾久久不曾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难闻的硝烟味儿。
路泽深跳下车,朝着工厂废墟走去,他仿佛灵魂出窍,像被牵着线的木偶,尽管在往前走着,但是了无生意。
“先生,里面刚刚发生了爆炸,你不能进去。”还没走近,几个警察便拉起警戒线走了过来,拦在路泽深前面。
路泽深仿佛没有听见,目光冷冽地盯着已是废墟的工厂,他机械地做着迈步的动作。
“梁浅还等着,她还等着我……”他嘴里嘀咕着这一句话,大力地挣开了两个警察的束缚。
他就要冲进去,可是另外几个检查现场的警察也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将他制服在地上。
“先生,你要是再干扰我们的工作,我们只能带你去警察局了。”年轻的警察抱着路泽深的腰,咬牙说道。
路泽深望着工厂,爆炸的威力过于猛烈,整片场地几乎被夷为平地。
“我的妻子……”路泽深一阵哽咽,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他挣扎着站起来,乞求地望着警察们,“她还在里面。”
几个警察看到满脸悲戚的路泽深有些动容,拧着眉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