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又戏谑,却说得我目眦欲裂。
「好,好,白久霜,你先别生气。你气坏了身子,最后也还是得老子疼。」
唐清川轻轻摸了摸我的脸,算作逗狗似的安抚,
「是,你是知道,大哥死于我的手。可你知道吗,他留洋期间,是如何与洋人勾结,如何沆瀣一气,又是如何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我若不杀他,他做了司令,千万黎民又是数十年的水深火热。这些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所以啊,所以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我却迟迟下不了手。
我只能嘴上啐他:「弑兄之罪,你死后定入地狱。」
「对,老子是罪该万死,是死后下地狱。但只要还活着,老子就得杀了他,就得自己当这个司令!」
唐清川站起身,抬起双手,许久才落到我两肩,轻轻帮我理好一头乱发:
「白久霜,老子比他是个东西,是个男人。如果当年是我,我不会为了狗屁父母之命丢下你走,留你一个人。倘若有一天我抛下你了,定然不是不要你,只能是为了让你好好活。」
他的话像是一个预告,叫人隐隐地心下不安。
22
那之后,唐清川好几日没再出去。
他收走了我身上一切可能伤害到他,或伤害到自己的东西。
不与我在一处时,他甚至把我铐在床头。
「受着。」他和我说,「养只老虎在边上,我可不得小心着点。你那枪法,谁能挨得住啊!」
夜里,他就总和我缠在一起,像是要榨尽我精血似的。
「怎么办,白久霜,我好像爱上你了。」他屡屡这样和我说,哪怕他说这话时,我的一只手还被他紧紧铐着。
他品尝着我失去自由的身子,陶醉其中:「不是爱一个像她的人,而就是爱上你了。」
我一如既往冷言冷语:「别骗自己,你不爱我。不过是因为现在的我,才像那个做你嫂嫂前的蔡绵绵。」
我没说的后半句是,而后来的蔡绵绵,才更像本来的我。
毕竟,她是在刻意地学习。
娇嗔、索取、矫揉、肆意,那些本就都是用来引诱男人的把戏。
「放屁,老子就是爱你,就是爱你就是爱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唐清川不许我否定,他气恼地压住我,看着我毫无表情的一张脸,骂了声娘,「老子是疯了,才爱你这死鱼,爱你这满脑子是唐清和的女人!」
我斜过头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