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躺下。
阖着眼眸,漆黑分明的长睫覆于眼睑,唇线绷得很紧。
不一会儿起了身:“乘虚。”
“世子。”乘虚立马应声前来。
少年绷紧的唇抿了抿。
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又躺下了。
月色渐浓。
候在外面的乘虚,脑袋一点一点,忽觉一道阴冷的身影飘过。
吓得他一下清醒:“谁!…世子?”
“世子您怎么起来了?”
“走走。”
少年嗓音森冷阴寒,听着就叫人脊背发寒。
-
小院里。
叫做稚儿的男孩儿刮出了药罐里最后一点药渣子。
清瘦的小脸上,凝着超出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重与忧愁。
长长一声叹息:“又没有钱买药了,娘没有药吃了。”
“钱?”
阿禅看了屋里咳嗽的娘亲一眼。
垂着小脑袋,“我也没有钱。”
男孩儿放下药罐,一把握住她的手:“姐姐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是家里的男子汉,我可以照顾娘亲和姐姐。”
阿禅歪着头看他。
忽的伸手,捏捏弟弟清瘦坚强的小脸:“我想起来了,我可以问世子要啊。”
世子有很多钱,还赏她金锭子的呢。
男孩儿一听“世子”两个字就有些怕怕的。
小脑袋凑近他姐姐:“世子会给姐姐么?世子有点…凶的样子。”
阿禅小脸儿一蹙,想说世子
不凶的。
但一想世子赏她金锭子是做白绫的啊。
还要挖她的眼睛,割她的嘴。
阿禅一下垮了小脸儿,凑近弟弟耳边:“他是有点凶。”
呵。
院外的世子,冷冷地扯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