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感觉心脏就像被猛地捏碎,强忍着想要甩他耳光的冲动,连质问的力气都瞬间瓦解了,摇摇晃晃的后退了好几步。
“好,我知道了。”
她没有撕心裂肺的质问,也没毫无形象的辱骂,平静的丢下这么句话,拉开病房门就走了。
她叶冉从来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更不做委曲求全的事,变了质的东西,她不会多一眼留恋。
可是,儿子怎么办?
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
电梯旁有几个人等在那里,她没坐电梯,恍恍惚惚的往楼下走,不停的想着结婚两年的点点滴滴,却什么都拼凑不出来,平淡的如同一汪死水。
她抬手抹了下眼睛,忽然一脚踩了空,惊呼一声,猛地往前栽去。
只感觉头部、腹部、背部不停的撞击着台阶。
第三章来医院一趟
也不知道是心口疼还是身体疼,里里外外没一处不疼的,本以为这就要死了,身体快速的翻转了几圈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医院走动的人少,没有人来扶她一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疼痛缓解了才狼狈的爬起来。
回到家一进门就对上婆婆阴沉的嘴脸,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开始了那一套训词:“叶冉,买这房子你出了多少钱?”
叶冉惨然一笑,准备往楼上走。
只是还没走两步老太太唤住了她:“叶冉!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
叶冉淡然止步,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她,等她接着训。
“你是正经过日子呢还是瞎混呢?你知不知道辞白每天顶着多大的压力?是,他工作忙,冷落了你,可你也不能把孩子一丢夜不归家呀。”
老太太手里的水杯往桌上一磕,走过来就把她往门口推:“你走,你走,妇道人家夜不着家像什么样子?以后过了晚上八点,你就别回来了,太没个规矩了。”
叶冉在医院摔得不轻,加上昨晚的事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力气,被老太太一把就推到了门外,砰地一声关了防盗门,隔着门窗说:“我家辞白是个正经过日子的,我得憋憋你这臭毛病。”
老太太说完没给叶冉回嘴的机会,咣当一声关了里面的门。
叶冉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喘不过气来,老太太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主,她不会把靳辞白出轨的事拿来堵老太太的嘴,老太太肯定会说‘有能力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有几个女人的?’估计知道那个女人孩子都有了,还是双胎,老太太还会兴奋的跑去医院亲自伺候着。
“彦彦,彦彦……”叶冉抬手拍打着门,无助的叫着八个月大的儿子。
“彦彦今天开始吃奶粉,不用你管了。”老太太说完没有半点反应了。
叶冉感觉头痛欲裂,她告诉自己,不要倒下,睡一觉就会好,这是做梦呢。
……
她在旅馆里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受刺激过度脑袋里反而空落落的,不知道如何思考,只有一个念头缠绕着她,要找工作,不管做什么都行。
别人受了伤还有娘家作后盾,可她呢?从小父不详,死了母亲,在舅舅家长大,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磕磕绊绊的长大,刚上高中舅母就开始给她物色婆家,她跟孤儿没什么区别,所以在遇到靳辞白后,她心动了,用她的方式来悉心守护这个家。
可现实生活中,灰姑娘又怎么可能配王子呢?
她的不优秀没有隐瞒过他,为什么还要娶她?
天已经黑了,没有开灯,混沌中听见手机一遍一遍的响,大有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婆婆
老太太打电话过来肯定是为了孩子,急忙摁了接听,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哑的连个‘喂’字都发不出来。
“在哪儿?”
却没想电话那头是靳辞白的声音,语气有些急切:“儿子病了,来医院一趟。”
这句话成功的激活了她的脑细胞,就像经历了一连串爆炸,顿时乱了方寸:“哪家医院?”
第四章离婚的念头
“市儿童医院。”一出旅馆,叶冉见车就招手,也不管是不是黑车,赶到儿童医院的时候,孩子正被奶奶抱在输液区挂点滴。打针的孩子挺多,都是一家子陪着,输液区显得有些拥挤。靳辞白脸色苍白,闭眼靠坐在一旁陪着,他换了病服,穿一身银白西服,看上去俊朗又清爽。见她进来,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孩子的情况,婆婆就阴沉沉的训起来:“叶冉,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像你这么当妈的?夜不着家我就责备了两句,让你在门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你倒好,一溜烟跑个无影无踪!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看看辞白都累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还要把你当祖宗供多久?啊?”婆婆连珠带炮的一通,顿时引来周围无数侧目。靳辞白微微蹙眉,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转头对他妈不温不火的说:“叶冉已经二十六岁了,是您孙子的母亲,您说话能不能给她点面子?这里是公共场所。”“呵!你的好媳妇儿妈说不得了!你就这么惯吧!”老太太鲜少被他这么责备,气得不轻,碍于人多,绷着老脸不再吭声了。叶冉垂下眼帘,做了个深呼吸,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氛:“彦彦怎么了?”“靳彦第一次吃奶粉,肠胃不适,拉肚子伴有低烧,情况不太严重,别担心。”靳辞白简要的说完情况,电话响了。听了孩子的情况,叶冉更是不想再看这个男人,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情况吧。蹲在婆婆腿边轻轻抚摸着孩子挂点滴的小手,心痛的无以言语。靳辞白这个电话刚挂,第二个就接着打过来了,都是些公司的事物。这男人是典型的工作狂,才在医院躺一晚,这就生龙活虎了,不知道电话那头汇报了什么,引来他不顾形象的怒吼:“四成?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月,你才谈了四成?你tm会不会办事?不会趁早滚蛋!”以前听他接听电话处理工作中的事物,她总有种无法融入他的失落感和无助感,这会儿听来竟觉得心烦。给孩子办了住院手续,本以为他会急着离开,却挤在儿子的病床上挂起了点滴。看着床上虚弱的一大一小,本应该是幸福美满的组合,叶冉只觉得心如刀绞,脑海里立马浮现昨晚躺在他身旁的女人,恶心的胃里一阵翻腾。手忽然被男人一把扯住,叶冉本能的甩开了他,就像被刺了一下,浑身发han般的颤抖:“别碰我,我怕脏。”靳辞白握了握僵住半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叶冉,人一辈子风吹雨打,谁都有眼里进沙子的时候……”闻言叶冉顿时笑了,笑红了一双眼睛,不禁问道:“靳辞白,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份理直气壮?”一句话堵得他沉默了良久,眼神却冷静的可怕。儿子还病着,叶冉实在没心力跟他谈论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转身出去,带上了门,茫然的站在走廊上。离婚的念头一冒出来就会忍不住痛的打颤。她红着眼睛,一直仰头看着天花板,清楚地记得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