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花,跟着他去收银台排队。
结完账,陆京珩接过她手里的花,牵着她又回到了车上。
他把花放到后头的后备箱里,然后坐进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这次车子继续往郊区驰去,城市繁华的灯光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忽闪着亮成一串。
一路穿过晚风和白雪,他们开入了浪漫无际的星空。
最后隐隐约约一簇灯火在不远处的丘陵里亮起,车子拐进小路,驰进了一座小镇。
将近一个小时的荒无人烟,再进入到烟火气十足的镇子,灯光和视线逐渐开朗。
外头有人在弹着吉他唱歌,有人提着酒从酒吧里出来,有人在路边的小餐馆举杯庆祝。
他们找到了一座露天酒吧,陆京珩才把车在街边停了下来。
这家酒吧看起来应该是当地最大的一家,外头的桌子坐满了人,桌上放着香喷喷的美食,还有乐队在中间的空地上歌唱。
陆京珩说他要去后面拿点东西,让俞晚宁自己先去点餐。
于是俞晚宁下了车,找了张小桌子坐下,跟服务员点了两杯啤酒和一份烤牛肋骨。
等待上菜的间隙,俞晚宁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乐队唱完最后一首歌。
那主唱留着微卷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扎,看起来整个人充满了艺术家的不羁感。
他低沉地用充满乡村音调的英语说,
“接下来有人点了一首《ALLOFME》,要送给他的朋友。”
周围的掌声清晰地响起,乐队拨拉了一下吉他弦,和声舒缓流淌。
就在着如诗如醉的音乐中,四周的灯光慢慢地暗了下来。
中间的舞台上,闪耀的光束打在穿着西装笔挺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外套,里头是熨帖工整的白色衬衫。光影勾勒出的轮廓,宽肩窄腰大长腿犹如雪地里为她而来的救世主。
俞晚宁有一瞬间,记忆被倏地拉回到了六年前。
明明是不一样的背景,不一样的国度,不一样的时节。但是眼前男人却依然是她当初明华出世之少年。
周围热烈的掌声在他举起手里的麦克风的时候,纷纷安静了下来。
当光落下来的时候,陆京珩微垂的眼眸慢慢掀起,面容线条硬朗利落,眼睛淡淡的棕褐色映着雪地里的光亮,周围的景色仿佛因此而被虚化。
他就那么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麦克风,声音干净而清冽地唱着温暖浪漫的歌。
How-many-times-do-I-have-to-tell-you
(多少次忍不住告诉你)
Even-when-y-youre-beautiful-too
(即使你哭泣,你依然是最美的)
The-world-is-beating-you-down
(哪怕世界让你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