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些,陆北柠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
明明是想用来挫他锐气给他添堵的话,却莫名变了味道,就好像她一直在暗中计较着什么,借机会非要把过去的事拿出来晾干。
眼见周隐涂得差不多。
陆北柠拉回衣领坐正,喉咙发干,“剩下的地方我自己来。”
然而周隐却置若罔闻,再度将棉签蘸上药膏,稍作凑近,“你涂不准。”
磁性的声嗓落在耳边,连带空气都夹杂着一丝隐约的震颤。
陆北柠下意识屏住呼吸,再度感受着他指尖轻微涂抹的力道,轻轻开口,“你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什么。”
周隐专注盯着她脖颈间的红痕。
“没必要对你前女友这么好。”
陆北柠这一次没有保留,深呼吸了下,“毕竟分了手就代表没关系。”
察觉到她想表达的,周隐神色微敛,心口晃过一丝尖锐刺痛感。
他又何尝不知道两人已经没关系。
不然也不必如此用心良苦煞费苦心。
浓睫垂下,周隐将药膏的盖子拧好,音色尽量维持自如地回应,“你早年没有这个毛病,是因为我身体才变差的。”
陆北柠眉心一跳。
周隐掀起眼帘,“我有义务照顾你。”
原本平和的对话,因为他的有理有据,在这瞬间忽然有了对峙的意味。
陆北柠莫名乱了心神,但更多的还是滞闷,她硬邦邦地说,“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隐没说话,把药放在置物箱中,单手搭着方向盘。
陆北柠侧过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难得咄咄逼人,“当初说分手的可是你。”
周隐喉结轻咽,心口像是盛满咸涩的海水,那张不笑时极为疏冷桀骜的面庞看起来更为寂灭沉郁。
默了两秒,他对上陆北柠转凉的视线,像个理亏的商人那般听从判决,声线低哑,“我知道。”
似乎觉得不够,他又开腔,“所以我——”
“所以你是在内疚。”
陆北柠决然断开和他的视线联系,瞥向车窗外还在萧条的街景,忽然笑了下,“你觉得这就可以弥补过去对我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