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宋清然,喉结动了动。
“清然。”
这一声却让沈骆再次大喊:“你不许喊她!你走!你不许打扰她!”
宋清然终于回过神,上前拦在何以随面前,对沈寻说:“带小骆走,他喝多了。”
沈寻面色凝重,没有回应,而是看了眼何以随。
宋清然明白他的担忧,轻声说:“没事,我和他说两句就回去。”
沈骆突然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她:“清然姐,你还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你难道忘了你被抑郁症困扰的每天有多么难熬了吗?”
“你整夜整夜睡不着,要靠安眠药才能勉强睡一会儿,你当初为什么就临阵脱逃,不真的忘了他?!”
“他根本就不爱你!你难过的那些日子,他却在跟那个小三在一起!你得到什么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就能买你十几年的青春吗?”
沈骆说到最后喘粗气,沈寻轻轻拍着他的背,没说话。
但是沈寻的态度也很明显,他们都排斥何以随,厌恶他做过的一切。
空气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宋清然没回头看何以随的表情。
他不爱你。
这句话被沈骆撕心裂肺地喊出来,她竟觉得解脱。
宋清然把钥匙递给沈寻:“带他先回去吧,我很快。”
沈寻没再坚持,点了头弯腰把沈骆扛在肩上,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宋清然有些疲惫地看过去:“你又来干什么?”
何以随微怔着,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沈骆的话好像还在回响,关于那些他从不知道的事——比如她因为抑郁症失眠,比如她在想忘记他时临时改了主意。
当这些闻所未闻的真相一股脑冲破时间摆在眼前,何以随唯一想到的是,他太失败了。
他曾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宋清然好,结果竟找不出一个是真的为她好的决定。
“我……”声音哑得不能听,何以随咽了咽嗓子,才勉强继续说道,“我想来看看你。”
“现在看见了,可以回去了吧。”宋清然别开眼,不想去看他。
她已经决定抽离,就不会再为这个人生出任何情绪。
她只是有点难过,自己竟然真的能走过最艰难的那一段时光。
而她曾经对何以随那样滚烫坚韧的爱情没得到一星半点的回赠,她似乎也永久地失去了这样爱一个人的能力。
宋清然失去了从前的自己。
所以说爱是一场大病,得不到治愈,就注定要用惨痛的代价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