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打扰了,我……那再见,再见……”
封程安收起手机,皱眉对施暮秋道:“你不该让他去卓越医院。”
“怎么了?只是检查而已。”施暮秋不解。
封程安皱眉摇摇头:“那个安立强是个无赖。”
如果被无赖缠上,那比碰到不要命的人还难缠。
“而且,如果他去检查了,求你救命,你救是不救?”
“我不是说了,救不活了。”施暮秋很认真地解释,“绝症!绝症的意思就是无药可医!”
封程安:“……”
可她不知道,就算是明知道得了绝症,不久于人士,就算花再多钱也活不了,但人们仍然会想尽办法、拼尽全力延缓生命的衰竭……
这期间,他们什么事都能做的出。
“总之,你还是小心点,能不露面就别露面。”封程安嘱咐道。
施暮秋奇怪地看他:“你在担心我?”
封程安一愣。
“这很奇怪。”施暮秋摊手,“你竟然会因为这个担心我……我以为你只会怪我和爷爷没治好你妈妈。”
“……”封程安心中一窒,“你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施暮秋面带坦然,“爷爷行了一辈子医,我跟在他身边也见了很多,病好了,病人和病人家属感恩戴德,没治好,病人家属会怪我们、怨我们,还有上门摔摔打打的,至于你……”
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和你爸爸一直在怪我和我爷爷,甚至一开始是恨吧?时间长了才没有那么恨,但是想起来了还是会怨。”
封程安眉心拧起。
正如施暮秋所说,即使妈妈已经去世十几年,可现在想起来,他仍然记得当时对爷爷的怨、对施家老爷子和施暮秋的恨。
怨爷爷把妈妈从医院接走送去施老爷子那里。
恨施老爷子和施暮秋没有治好妈妈。
直到现在,他偶尔都会想,如果当年爷爷没有做这样的选择,那妈妈也许不会死,也许医院的医生能把她治好。
当然,内心深处,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父亲当然也知道,但他也会对施家有怨气,所以这三年来他很少见施暮秋这个儿媳妇,偶尔见面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可他们一直都觉得自己把心里的怨藏得很好。却没想到,施暮秋全都知晓。
“你既然知道……”封程安忍不住开口,“那为什么还要嫁进施家?”
施暮秋微张着嘴,满腹地话想说,可半晌后,她嘴巴紧紧抿上,垂下眼帘,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