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希望还能在今天的甲板上看到我可怜的姐夫在垂钓。”菲利普斯太太在胸前划着十字,以她姐姐的性子来看,他是逃得了今天也是逃不了回朗博恩的日子的。
“玛莎,你姐姐总不会狠心到让班内特看着我们钓吧?”菲利普斯先生的反应很快,立马就明白了自家太太话里的意思。
“谁知道呢。”菲利普斯太太也不敢打包票。
见情况不妙,菲利普斯先生拉着妻弟走到一旁嘀咕了起来,宗旨就是怎样才能让班内特太太高兴,从而忘记了甲板上被钓起的鱼打了一巴掌的事情。
这厢班内特一大家子在船上热热闹闹的,而远在了北方的玛丽正在努力的工作着,想要早点结束手头上的事情好和他们汇合。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越是想快刀斩乱麻就越是拖泥带水的,随着事情的深入,玛丽却发现了事情往一个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玛丽小姐,我们都诊错了,这不是水痘,这、这……”医生看着端坐在书桌后的玛丽,苦着一张脸吞吞吐吐的说。
“不是水痘是什么?”玛丽看着眼前的医生,低声呵斥道:“你赶紧说,是什么?”
医生把心一横,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声道:“是天花。”
“天花?”玛丽嘴里喃喃着这跟对她而言一些陌生的词语,这个词她好像听说过又好像没有,她满脸疑惑的看着医生,“既然知道了是什么病,就去买药来治,钱不是问题。”
“这、这不是钱的问题啊,玛丽小姐。”医生哭丧着脸和玛丽说起了天花的一些病症来。
待医生说完,玛丽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词耳熟,脑海里却没有什么印象了,这是一个曾经在没有疫苗的年代里,轻易就能轻易夺走大多数人性命的瘟疫。
而且只要染上了它,说是十死一生都不为过,且就算是侥幸活了过来,因它造成的那些伤口都会永远的留在了逃生者的身上,永不磨灭。
至于玛丽为什么会对天花这个词那么的不敏感,是因为在她原本的年代里,天花已经是一个被人类彻底消灭掉传染病之一,年纪大点的因为还要接种天花的疫苗可能还会对它有点印象,可到了玛丽那一代,天花的疫苗早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成为了一个在书本上偶尔看见的符号,又怎会对它有印象呢。
听完眼前医生汇报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取出了公爵给她的信物,让一支军队把自己所在的小镇团团围住了。
她的工厂就建在了这个小镇的不远处,工厂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从镇上招募的,她工厂里的人染了病,那么就说明是在小镇上染上的机会是最大的,为了让天花不再漫延开来,她只能选择把它牢牢的困在了一个地方。
“玛丽小姐,要不你还是先离开?”医生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姐和那位块要登顶的公爵一家,关系可是十分要好的,要是她在这里真的出了点什么问题,自己一家大小的命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可越是这样,玛丽就越不能跑,玛丽一跑就代表了这个小镇所有人的性命是真的要被放弃了,就连那些没有染病的人都要没了活路。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玛丽也不敢担保自己没有染上天花,万一因为她的逃跑而把这个传染性极强的病漫延开来了,那那些因她染病的人又何其无辜。
冷静下来的玛丽,让医生把工厂里所有疑似染上天花的人和健康的人分开隔离,然后她去了镇长的家和他说明了情况。
镇长是一个年龄颇大的老绅士了,他是经历过天花的人自然知道这个病厉害之处,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所有工作,把小镇里的所有武装力量迅速的收在了自己的麾下,靠着武力把一些潜在的威胁给镇压了下来。
也是因为玛丽和镇长的当机立断,排查发现感染了天花的人并不算多,事情的发展还在他们的可控范围内。
因天花的肆虐,整个小镇陷入了一种莫名伤感中去,被隔离起来的人有他们的父母、妻子、丈夫、儿子,而被一旦被隔离也就说明那个人他离死期不远了,这样又怎能不让他们悲恸欲绝,这一别就是生死由命了呀。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的不尽如人意,在某天夜晚,在某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的靠近了小镇的水源处。
月亮透过薄薄的乌云,照亮了此处的空间,只见一个看不清模样的老妇人人正往水源里不停的撒着东西,脸上是诡异的笑容,嘴里还不停的喃喃道:“我一家子都要死了,那大家也别想活了,就让一整个镇子的人都在天堂里重聚吧。”
乌云遮住了月亮,老妇人在黑漆漆的夜里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搬来了椅子将准备好的绳子挂在了房梁上,高高兴兴的打了一个结,踩着椅子然后满怀希望的把头放在了绳子上。
“妈妈来了,孩子们不要害怕,妈妈很快就能来找你了。”说完,她一脚踹在来椅子上,椅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但因老妇人房子建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这最后的求救声是谁也没有听到。
因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老妇人的手上不禁狠狠的捉住了脖子上的绳子挣扎着,可渐渐地也没有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