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部尚书之三:户部尚书、吏部尚书、工部尚书麻溜跑路的时候,朝臣们心头就已经预感到不妙。
不过他们没想到会这么不妙。
罪证确凿之下,陛下根本不看他们以往对江山社稷的功绩,就要把他们处决。
尽管邢律早就被他们背的滚瓜烂熟,但是他们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有被处决的一天。
被关进大牢,他们只要满心悲愤,和对池云亭这个帝王深深的怨恨,“刑不上大夫,刑不上大夫啊!”
身为朝臣,他们就算死,也该有份体面,可是池云亭不,邢律上怎么写,他就怎么做,丝毫不给那些罪臣一点面子。
要是有朝臣相劝,池云亭就冷笑,“他们之前怎么就没有给朕面子?他们哪个不知邢律,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剩下的朝臣们看到那些前同僚的下场,心里除了叹息一声,就是闭紧嘴巴,生怕帝王注意到他们了。
此次被定罪的官员有两种,一种是只贪财的,这样的查抄家产,全家流放。
另一种就是因为贪污而滋生出来的一系列罪恶,手里直接或间门接血腥的,则当众处决。
不止包括他们,还包括他们的妻儿,都需要为他们的罪行买单。
“爹,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牢房里,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冲自己的父亲诉说着自己的恐惧。
他的父亲鼻尖还能闻得到自己儿子新鲜的尿骚味,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此时不知多少前任官员,披头散发的坐在牢房里,如疯似癫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也有极个别的,神情呆滞,浑身麻木的等待着他们的处决到来。
倒是女牢那边,明明她们才是该歇斯底里的存在,此时却安安静静。
男牢那边都是成人,年龄不够的则都跟着女眷,孩子们哭完已经睡下,女眷这边,则说起以后。
“我做主替他们休弃你们,你们从今往后就不是我家的媳妇,这次的罪责你们可以轻判。”不少婆婆代儿子们给媳妇们写下血色休书。
这些都是正经儿媳,要跟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可以用这种方法,把她们摘出去。
至于那些小妾通房和丫鬟们,这不是什么诛九族的罪,她们一开始就不会死。
此时她们看着那些夫人、少夫人,面色满是茫然。
婆婆们安排完儿媳们以后,又看向自己的孙子孙女们。
按照朝廷规定,几岁以下的孩子是可以免死的,可是一大家子真要一个男人都没有,孤儿寡母,在这世道也是受人欺负的命。
所以那些诰命夫人,跟谢蝉衣这里换了一个成年男丁名额。
她们每个膝下都不止一个儿子,甚至成年的孙子,这对她们来说,着实难以抉择。
可是再难抉择,也得抉择,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死亡的危机迫近,她们不再犹豫。
当那些被选中的人从男牢里提出来,被告知他们可以免除一死,很多人都很意外,“那我们的父母兄弟呢?”
至于姐妹,嫁人的可免受牵连,没嫁人的罪责也不会如男人们的重,起码死不了。
“你们想什么美事呢。”刑部衙役嘲讽道。
那些人也觉得这个可能有多异想天开,可还是很疑惑,为什么是他们?
“是不是有人想保我们,会是谁?”他们纳闷道。
在家里,他们并不是最受宠、最聪明、最出息的孩子,所以此时他们有一条生路,就让人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