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具都玄示发出了狂笑,他一把踹飞了羽张迅,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抬头看向那柄正在下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迦具都玄示自然地忽略了体内膨胀到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炸灭的力量,目光扫向一直以来的对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对方的剑所出现的动摇。
“哈哈哈哈……你也要掉剑了!”他嘲笑着,张开了双手,选择迎接自己的末路,“来啊,杀了我,你的剑就会掉下来,不杀我,你的剑也会掉下来!”
羽张迅啧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倒是没有立马做出行动。
他自然清楚迦具都玄示所说的话是真实的。
无论杀不杀迦具都玄示,自己的剑都必然掉落,这是命运的必然,也是无可奈何的结果,谁叫自己过去和这个混蛋打了那么多次架,早就导致达摩克里斯之剑的破裂,现在又被对方的掉剑一引动,不掉剑才奇怪!
但是,如果不来,就和自己的“义理”所违背!
羽张迅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副手投来了坚毅的目光:“杀了我吧。”
“王……”副手震惊,却又忍不住说道,“如果现在杀了迦具都玄示,您还不至于……”
羽张迅否认了副手的想法:“不,我会掉剑,无论今天打不打这一场,都是必然的结果,虽然陪这个家伙一起死着实是有些恶心人……”
他啧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把副手拉入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又伸手想去抓津岛修治:“我会斩杀对方,然后你负责杀了我,做得到吧?这是为了大义!”
副手还有些迟疑。
相较之下,津岛修治已然做出了选择。
他迈出脚步,躲开了羽张迅的手,拔出肋差,径直朝着迦具都玄示的方向走去。
“小鬼,结果你还是来了。”
迦具都玄示注视着艰难朝着自己走来的津岛修治,思考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把对方提了过来,举到了和自己可以平视的位置。
“黄金下的命令?这样也好,你也算是半个‘炼狱舍’了,就是那边有点麻烦……”
摸了下津岛修治头上的“炼狱舍”的发带,他轻叹了一声,虽然知道津岛修治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不妨碍他为此感到些许的悲伤。
见证“王”的逝去和亲手送“王”逝去是不一样的,前者,“炼狱舍”成员们还能接纳津岛修治,后者,“炼狱舍”成员们就算能够理解,也难以去接纳津岛修治。
无视了头上不断加速下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迦具都玄示发出了疑惑地询问:“你不是打算离家出走吗?我本来还打算给你留个后路,现在这么做,没问题吗?”
津岛修治眨了眨眼睛,把肋差的刀头抵在迦具都玄示的胸口,认真地摇了摇头:“没事。”
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归属才是正常的。
再者,我就算离家出走,也不会选择在“炼狱舍”待着的,那样我的定位未免有点像“托孤”,实在是也太奇怪了。
刀心扎入到对方的胸膛处,津岛修治看着对方胸口处绽开的鲜红,一点点的往更深处扎去,自己则是努力往前靠了靠,在刀剑深深扎透心脏的那一刻,将一枚吻落在了对方的眉心。
这是过去做抱枕的时光中,迦具都玄示每次睡前都会给自己落下的“晚安吻”。
迦具都玄示的眼中冒出了意外的光彩,却又在下一秒逐渐泯灭,在意识消散之际,终于听到了津岛修治口中吐出的那句宛若不存在的低喃:
“谢谢,还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