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沛原本只想载一个人的想法当场破灭,心里微微有点失落,脸上还是挂着一副和平时一样无所谓的做派,乐呵呵地把这俩小夫妻也带去了县里。
宁海沛一路上是不是瞥一眼沉默的男人,心里越发确定这两人不是普通人。他跟着陈路平,人见过不少,不说常意了,光看她这相公就一身的凶煞之气。
而且这男人对他的视线极其敏。感,他刚看过去一眼,那人就和他对上了视线。
宁海沛和沈厌淡漠的目光对上,莫名有些心悸发虚。
而且看他眼神,心里莫名感觉好似被他占得了什么头筹,被狠狠炫耀了一番似得。
小娘子的相公这样凶,他可不敢再开些什么玩笑,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地驶到了长留县。
宁海沛转个身收拾缰绳的工夫,常意就进了铺子,他收拾好东西,嘟哝道:“怎么这么急?”
陈路平见到他们两人吃了一惊,一下子从堂中站了起来,原本坐着的八仙椅拖曳出刺耳的一长道响声。
陈路平浑然不觉,只是不自觉地紧皱着眉头打量他们两个,准确地说,只是在打量沈厌一个人。
盯了许久,他摸了摸胡子,迷惘地说道:“他怎么醒了?”
他离开桌子,对一只脚踏过门槛的宁海沛说道:“海沛,把门关了吧,今日不看了。”
宁海沛一手关门,嘴里骂骂咧咧道:“你那骨头再不动动就木了,关个门还要指使我。”
陈路平充耳不闻,走到沈厌面前,想看一看他的脉象。
沈厌淡淡看着他,眼里并没有多余的情绪,陈路平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就被他避了开来,连沈厌的袖子都没摸到。
陈路平顿悟,他并不信他,也不是来求他看病的,只是在跟着身旁这个少女罢了。
常意拉住了沈厌的手,说道:“本就是来找陈先生帮忙的,陈先生,失礼了。”
陈路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摸了摸胡子说道:“你这小子,没人教你,长成这副野蛮模样,好在娶了个懂礼的小娘子。”
他说完这话,沈厌倒是面色柔和了一点,只不过不是对着他,那点柔和还是对着他家娘子的。
常意说道:“陈先生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陈路平晃晃悠悠地做了回去,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沈厌一眼,长吁一口气,说道:“我本是确定的——现在又不确定了。”
常意说道:“请先生明示。”
陈路平捋了捋胡须,说道:“你问我,我也不好说,这。。。。。我之前在海沛家,看他脉相奇怪,错位倒逆,皆是死相。怎么如今又醒了过来——还这样。。。。。”
陈路平虽然没把到沈厌的脉,但望他面容唇色,倒像是恢复完全,与正常人无异了。
他脸上的困惑不似作伪,常意抿唇,说道:“先生先替他看看吧。”
常意强制性地把沈厌的手压在桌子上,陈路平啼笑皆非地在沈厌手腕停留了片刻。
他说道:“果不其然,他这脉,怕是比你还健康点。”
沈厌听他提起常意的身体状况,突然开口说道:“先生,她的身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