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rgilio……virgilio!”
桑取容唇角渗出血来——他自己咬破了嘴唇,却毫无所觉。也听不见kirstyn对自己的呼喊。
他闭上眼睛,贴着郁星禾的手臂,听见脸颊烫红的青年喃喃着什么。
桑取容立刻凑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热……”
郁星禾皱着眉头,他下意识在枕边蹭着,想要把身上的衣服扯开,却又不得其法。
桑取容抓住他乱动的手,安抚道:“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这时候,管家也匆忙送来冰袋,桑取容垫了层枕巾在冰袋下面,才放到郁星禾额头,颈侧。
大约是他抓过冰袋的手凉,郁星禾攥着他的力度更紧了。
桑取容却没心思再想什么,只能更紧地握着郁星禾的手。
季小姐碰了碰kirstyn的胳膊,轻声说:“你去处理外面的事,我在这里陪一下他们。”
kirstyn微微摇头:“有哥哥在。”她说着,眼神往桑取容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
她轻声说:“我怕留virgilio一个人会出事。”
桑取容只闭着眼睛,可不断起伏的肩膀、微微颤抖的手掌,都令人担忧。
郁星禾似乎有些难受,翻了个身,头上的冰袋滑落,桑取容眼疾手快地接住,直起身子把冰袋重新放在他额头,用手轻轻抵着。
郁星禾呼出的气还好,并不是发烧一样的灼烫,大约冰袋也是有些效果的。
桑取容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一半,就听见郁星禾再次喃喃出声。
这次大约是舒服了些,郁星禾的声音也更清楚几分,可他说话时微微咬着牙,仿佛在承受什么痛苦。
桑取容靠过去。
青年的声音混杂着温热的呼吸,惊雷般落进桑取容耳中。
“不……不要……”
桑取容蓦然睁大双眼,紧接着几乎目呲欲裂,双眼都泛起了红。
他想起作者描述过的那些情节——那些本该由自己承受的情节,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疏忽,报应到了他最珍视的人身上。
桑取容不敢细想郁星禾都因为这个药物梦到了什么,也不敢想象他现在在经历什么样的折磨和痛苦,他只觉得自己的泪腺像被怒火灼烧到萎缩,流不出一滴眼泪,可呼吸、心跳却同时叫嚣着一个想法。
——杀|了他。
找到下药的人——然后杀|了他。
郁星禾忽然挣扎起来,原本紧紧握住桑取容的那只手,不知为何,开始试图奋力挣脱。
他嘴里依旧喊着“不要”,并且越来越大声,直到最后,终于说完了他想说的一整句话。
“不要再咬我的手了……臭、猫!”
郁星禾因为药物作用而气短,几乎说两个字就要大喘气一下,可依旧用尽全力表达了自己的痛苦。
桑取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抓着的、郁星禾一直挣扎的那只手。
他大脑空白了一瞬,那份燎原的怒火也跟着定格一秒。
桑取容尝试性地放开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