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找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它迟疑地停顿了一会儿,便无趣地左右扭动起来,看着简直不像是一个身体部位,而是某种有独立思想的生命,是冥神的套索,是暗处粗壮的蛇。
纳托抱紧女儿,恨不得缩进墙壁里。
随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风中忽然飘来一阵扭曲了的、凄厉的咆哮声。
听到这声音,刚才还在房屋里作威作福的象鼻微微一僵,然后飞快地抽了出去,地面上影子也跟着移动,从床头迅速流向门槛,脚步声和呼吸声渐渐消失,仿佛象征着这次袭击的终结。
可这次袭击真的结束了吗?
三个人你看看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动。
半晌,老爹冒险挪到门边,借着朦朦胧胧的天光,他似乎看到远处的田边有个很大的东西躺在地上,时不时还有点一闪而过的火光,好像有人在不间门断地敲燧石。很快,更多巨兽出现了。
“那有头大象。倒着。”他说。
“。。。。。。死了?”纳托哑着嗓子问。
“我认为它可能死了。”老爹谨慎地说。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去年有一头约莫七岁的年轻母象在游荡时不慎陷入废弃井坑,过分庞大的躯体一瞬间门就压断了后腿,尽管村民们全力施救,也联系了保护机构,最终还是只能看着它慢慢丧失生机。
那之后是无穷无尽的调查,调查和调查,记者们来了,工作人员来了,官员们来了,尸体被安葬,象牙被带走,期间门还得应对一波又一波前来表达哀悼的四条腿行走的巨大“客人”。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门里,村民们爆发出了可怖的潜力,把所有看得见的深坑统统填平,还到更远的地方去挖了几个“诱饵水井”,希望把今后迁徙路过的、觅食游荡的非洲象统统引走——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就是了。
去年的归去年,今年的归今年。
不允许使用杀伤性工具,不允许喷洒过于强效的农药,也没有了会导致失足的坑洞,甚至没听到过掠食者的战吼声,还有什么能把大象杀死?总不见得是有巫医在隔空下咒吧?
有什么能让一头非洲象瞬间门倒地呢?
同一时刻,安澜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天清晨象群原本是要在小河湾进食的,可在启程之前,年长的母象们似乎接收到了什么来自远方的讯息,目的性很强地走到了这片村落里。面对这样一群陆地巨兽,建设在村落外围的木篱笆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被轻松地推倒、踩瘪,儿童积木一样散得七零八落。
安澜本能地觉得不妥,但无论是卡拉家族还是更早到来的同类都没把人类村镇那迥异于草原沼泽的陌生环境放在心上,就连年纪较小的多纳特走到玉米田里都跟回家一样。
或许。。。。。。这就是附近大象的生活习惯?
在过去很多个世界里,安澜曾经接受过人类的救护,有时还主动到人类世界里寻找过食物,但她从未参与过这种破坏性的入侵,用“不安”都无法形容这个瞬间门她的心情。
不安,是为了田地的迅速损毁。
不安,更是为了人类可以被预见的反应。
因为洪水刚刚经过,部分植物还需要时间门生长,所以可供选择的范围没有那么大,这是事实,但湿地里其实并不缺东西吃,象群来到这里只是因为作物更诱人、也更方便获取而已。
安澜在来的路上都没意识到终点站竟然是一座村落,现在问题已经出现,她只能努力思考该怎样把长辈们引走,关键是得先想个办法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已经开始分散觅食的非洲象们可不会轻易全-->>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