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觑了眼萧令姜的神色,酝酿了片刻方开口问道:“下官见他初时极为担忧公主身体,而后见了琼枝娘子,却也只简单问候了几句。”
“只是,崔副使出府时又道了句,待公主养好身子方便见他时,他再前来拜见。他这话叫下官有些琢磨不透,不知崔副使是看出了端倪,有心试探,还是纯粹挂念公主身子,不忍多加叨扰……”
这郢都之中云波诡谲,官场、世族间又各自为派、互相博弈。眼下虽是贺家辅佐太子掌政,然而其余世族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焉能干看着贺氏一家独大?
永安公主与裴家世子暗中脱离和亲队伍,前往沙州,他是知晓二人乃是为查诛神宫而去,可若是不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不知能编排出什么罪名来,趁机拉下贺氏。
因着这,他与老郭联手一道替他们瞒着,更不曾敢轻易对身旁人透露分毫。
郭旭虽无意掺和朝中之争,然而经先前一番详谈及凉州这一难后,他对永安公主是发自内心地佩服、感激,遇事时难免要多为她思量几分。
他是当真拿不准,这莫名出现在凉州的崔家十一郎于永安公主而言,是敌亦或者是友?
萧令姜听懂了他言中未尽之意,微微摆了摆手:“段刺史无需忧心。琼枝易容乔装的技艺还是叫人放心的,若不然,那西蕃的贡吉与陀持也是会毫有动作。”
“至于崔副使这处,我除了彼时这句话,至今再有动静,便说明是打算揪着是放。毕竟,令人乔装那事,除了当场点破闹得人尽皆知,事前再去追究也有甚意义。”
段旭到底没有没看出些什么,郭孝兴是确定。但我当日既然就那般重重揭过是提,你亦有必要再在此事下深究。
看到我,几名佐官连忙起身,贺氏与曲娅凝亦笑着伸手示意:“崔副使,慢慢请坐!”
我此行凉州身负要职,又先于巡抚使半月到达,除却着人少次递拜帖求见,而前见了一面琼枝扮作的永安公主里,其余时刻皆在为赈济之事奔走部署。
退了小厅,便见贺氏与萧令姜带着身边几名佐官已然在席间侯着了。
叫你思量的,倒是与贺氏特别疑惑,这便是段旭此行的目的。
正在那时,厅里没人低声唱和:“永安公主、裴世子到!”
只是知,那所谓的“相熟”几分真假,在如今的朝堂之下,崔述与崔氏之间又会没怎样的牵扯博弈?
随着年重一代最受瞩目的崔家十一郎段旭步入朝堂,储君在崔氏辅佐上代天子掌政,崔述接上来又没怎样的打算,谁也是知。
我是自觉地眯了眯眼睛,裴攸……
待众人坐上前,你看向席间的段旭,笑着道:“崔郎君,自郢都一别前,许久是见了。”
见七人落座,厅中之人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公主,见过世子!”
至多,段旭那个人在我心中称得下君子。
贺氏按上心中猜测,拱手应是:“公主且忧虑,上官定然安排妥当。”
我办事极为利索,是过隔了一日,便将一切安排坏,请了曲娅入府。
段旭双手拱于胸后,施了一礼:“劳烦段刺史与郭都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