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容荒的回答,沈越山便知他没看,又道:“拿过来,好好看。”
容荒凑到沈越山身边,撑着长案支起下颌,歪着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沈越山,低声道:“那些字枯燥乏味,哪有义父好看。”
沈越山不为所动:“要看。”
容荒含笑,指尖在梨盅旁点了点,道:“你先吃,吃完我再看。”
“……”
沈越山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具,转而拿起了勺子,浅浅吃了几口,里面不知放了多少糖,入口便觉得甜,但不腻,炖过的冰莲软糯,瞬间即化。
很不错。
他眸光微动。
一盅冰莲炖梨他吃了半盅,觉得差不多便停下了,他一向不贪多,食物也是能入口便吃,吃半盅已是极多的情况。
容荒道:“不吃了?”
沈越山摇头:“把外头那帮小辈叫进来吧,你把书拿出来看。”
容荒似笑非笑道:“有奖励吗。”
奖励?
沈越山平静地望向容荒:“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话音刚落,容荒眸色压沉,忽然凑近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坐了回去,回味般轻笑:“甜的。”
刚吃过冰莲炖梨当然甜。
沈越山眼神未变,毫无波澜,抬手间袖口之下延伸出一根细绳瞬间捆到了容荒身上,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纵着容荒,自然不能再让容荒以下犯上。
屋外。
一帮小弟子还在碎碎念,等着沈越山唤他们,骤然间一根细细猩红的绳子捆着一个人飞了出来,到了院前的桂树上,绕了好几圈。
他们再仔细一瞧。
“?!”
是小师叔!
那根红绳一端在小师叔腰间缠了好几圈,另外一端绕在了树顶。
原本应该被吊起来的小师叔,却在红线捆好后如履平地般站了起来,就这么虚浮站在半空。
明明能自己挣脱,他却笑得愉悦,朝屋中喊道:“我知道错了,义父放我下来吧。”
这分明是还要明知故犯的姿态,哪像是知道错的样子!
显然沈长老深知小师叔秉性,冷淡的嗓音从屋内飘出,道:“我说过,没有下回,好好呆着。”
最近屈行一很闲,还没走近就看到树顶的容荒,幸灾乐祸:“大侄儿,这么巧,挨罚呢?”
容荒哼笑了一下,神色间不自觉透出一股森然邪气。
屈行一刚走两步,就被一道鬼息打到脑袋从台阶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