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酒不解,又开始蹦蹦跳跳。
容汀再次伸爪,摁住。
再跳。
再摁。
似乎听到她无形的叹息,冉酒回过头有些不解,笑起来唇红齿白:“走累了吗,我扫个电动车带你回去好不好?”
容汀小时候被容母带着坐过电动车,那时候她还是个奶娃娃,上小学一年级,容母严肃如山的身躯坐在她前边,她坐在后边被挡得严严实实,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她愣怔间,冉酒已经找到了一辆。
她不怕冷地坐在座位上,往前蹭了蹭,给她后边留出好大地方,接着仰着下巴,拍了拍座位:“坐啊!”
共享电车为了防止两人共骑,座位都很窄,容汀有点犹豫,“这安全吗?”
冉酒长发飞扬,笑容灼眼:“汀汀同学,要相信我的技术!”
后来她抱着冉酒细瘦的腰,两个人几乎紧密相贴,秋天的风迎面而来,冉酒用了最大速度,骑着车驶过一条条灯光明媚的柏油路面,烟火气浓重的胡同,还有孤灯老树的四合院。
她的衣服随风鼓胀起来,淡蓝色裙摆飘扬着,毛绒绒的围脖蹭到了容汀的脸,蒙住她的眼睛。
容汀无奈地拿开挡着眼睛的围脖,又给她缠上去。
她从冉酒肩膀这里露出两只眼睛,能看到前边的风景迅速朝她们铺展过来。
长而看不到尽头的长街,胡同里边的小杂货铺和一手店,还有院落门口的古桐树,仍然穿着半袖跑过去的孩童。
冉酒可能好久没骑过了,有时候车把抓不稳,差点蹭上旁边的墙壁,容汀慌乱地伸出脚抵开,冉酒就哈哈哈哈笑着说抱歉,一点儿都不诚恳。
“准备,下坡了!呜——”冉酒忽然抓着车斜刺着冲下去,两条长腿笔直地微微抬起来。
迎面一股风浮起容汀额前的流海,她瞬间紧张地抱紧了冉酒的腰,心潮也随着坡度起伏,激动,又有点痒。
有一瞬间真的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滑下去以后冉酒居然还傲娇地侧过脸看她,白皙的小脸上洋溢着清澈的笑,无畏,清澈,又飘摇欲坠的。
她们两个各怀心事,但是又不想让对方知道,都为对方编织了一场美梦。
回到家以后,容汀浑身的疲乏忽然都卸掉了,将头埋在冉酒凉丝丝的长发里边,深深吸了口气。
冉酒原本在换鞋,身形顿了一下让她靠着:“汀汀,要不我们还是把猫接回来吧,感觉你天天没猫吸也挺可怜的。”
容汀抱着她的腰,轻软道:“再等等,猫身上容易带有细菌,过几天再说。”
冉酒知道她还在担心她的眼睛,轻轻拍她单薄的背:“汀汀,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虑我。”
她话里有话,容汀哪能听不出来:“可是我的未来必须有你啊。”
几乎是下意识来的脱口而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