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站在门口,极力降低了存在感,浑身连气息都不带,难怪冉酒发现不了她。
她指甲陷入掌心,面前单薄的人影明明担负了一身的伤,疲惫的不行,却还是强迫自己进入冷静的境界,让懊糟的往事都沉淀在心里,还要继续负荷前行。
冉酒和她说过要等她,她当然会等,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和冉酒一起走。可是她明白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有些事只有她一个人独自经历,旁人难以触及她的阴影。
只有她真的愿意站出来的那天她会张开怀抱拥抱她,给她满怀馨香的阳光。
大学生运动会那天,容汀提前准备了白色运动装和新鞋,纤细的身子套着纯色运动服,很是朝气蓬勃。
鞋子是冉酒前一天晚上和他一起出去挑的,适合短跑的款式。
出门的时候她很想带冉酒一起去散散心,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运动会。
冉酒不说话,只是替她整理了衣领,蹲下来系鞋带的时候,容汀愣了一下,瞬间红脸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地扶她:“不用不用,你快站起来。”
冉酒充耳不闻,把鞋上那几根带子弄得服帖才起身,“注意安全,加油。”
原本知道冉酒不会和她去有点失落,可是此时容汀却像被小红花收买的学生,嘴角都笑得弯起,重重点了下头:“知道啦。”
大学的运动会没有高中热闹,尤其她们学校向来如此,运动会基本是学生会承办,参与的话加分与成绩挂钩,好多人都是这样过来报名的,没什么运动热情。
文院女生多,在男生比赛的项目上有大量空缺,导致失分严重,往往就是这些分数拉大了文院和其他学院的距离。
到了比赛后半程,据文院的分数统计,应该倒数前三以内没跑了。
可是主席还眸色熠熠地鼓动她们,“筒子们,咱们还有机会倒二,别放弃啊!”
话是这么说,一群女生早就面露菜色地坐在那边。运动会的项目安排不太合理,本来是要田赛径赛一起进行,结果不知怎么改的,可能为了热身,上午玩的几乎全是趣味项目。
趣味项目几乎都是集体项目,好多来蹭分的零零散散蹭完就走了,结果日头正大的时候开始4乘400
本就困顿的参赛者都上去准备,容汀昨晚想事情睡不着,此时眼皮耷拉,觉得脚步都虚软。
可若是没跑好,以前的训练不都是白搭了吗。
不止是她一个人这样想,张玲作为里边跑的算快的,跑最后一棒,也是烦躁地拿手扇着风,“这什么天气啊,怎么突然这么热。”
她怕跑步的时候太早太冷,专门在半袖里边套了件绒衣,结果弄巧成拙,现在脱都脱不下去了,只能穿着厚重的衣服硬跑。
文院前边的成绩都不行,导致她们上去的时候也士气不振,第一棒跑的时候就落后一步,第二棒没接好又浪费了一些时间,到了容汀第三棒的时候,拼死拼活追了一个人,张玲最后开始冲刺。
文院虽说运动水平不行,但是够团结,别的院只是简陋地搭了个小红布棚,只有文院在最显眼的位置占据了两倍位置,搭起来的白色大棚休息点高大上,一群人在里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