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强撑着气势,骂人也不讲究了:“我就是知道,我了解她的人品,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四下寂静,站在张玲这边的文院人默默想给她鼓掌,又生生憋着。
容汀原本想拦着张玲,却已经晚了。
常桢立刻被这句话刺激到,暴躁而起,和张玲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人眼看拦不住,容汀插身进去拉架,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也被搅合了进去。
最后一片大混战,还是文院主席出面,把两波人拉开,运动会连颁奖都结束了。
两个人惨兮兮地坐在塑胶草坪上喘气,张玲拿下头上的一根草屑:“算了,不和她们计较了,第五名也没什么好领奖的,再说她们第四还不吉利呢。”
然而旁边的人没有接话,张玲朝她看过去,“别气,师姐已经帮你出气了,这傻呗嘴太脏,以前就受不了她。”
容汀这才点点头,喝了口水润嗓子:“她和我一个社团,感触颇深。”
难姐难妹同时被一个垃圾人扰得烦,张玲叹了口气:“以前她得罪过我,你又怎么回事?”
容汀脑子里走马灯般闪过很多画面,首先想起来的,竟然不是常桢给她使的绊子,而是那天晚上冉酒为了护她的那一幕。
她恨恨地点了点头,拍着鞋上的灰:“我对象也不喜欢她,和她吵过架。”
张玲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这个傻缺就喜欢造谣,都见过你对象,还说你喜欢女的。”
容汀的动作顿了半晌,转过脸,有点忧虑地和她说:“抱歉师姐,我对象就是女孩子。”
后来张玲吓得差点原地起跳,倒吸了一口气,憋了半天又坐回去。
又十足八卦地问:“那她漂亮吗?”
冉酒看脚本看的迷糊,本来想在桌子上趴一会儿,不知不觉就打了个盹。
在梦里的她忽然回到了高考完的那一天晚上,她趴在自己租的窗口,外边刚下过一场雨,雨止星见,碧蓝的天空上星星也很清亮。
没有人打扰她,她身上的白t恤随风鼓胀,心里充斥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劲儿。
可是迎面一道黑闪凭空劈下来,紧随着瓢泼大雨,乌云遮蔽群星,她吓得后退,有湿润的触感从她脸颊滑下来。
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在淅淅沥沥的敲打声中,她缓缓张开眼睛,因为压在胳膊上太长时间,左臂已经麻了。
脸和胳膊分开时有粘连感,她估计自己的半边脸肯定红了,正想着怎么能把印子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