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也许她当时就不想和我走。”
“我没有办法让她听话,只会打她,骂她,我做的饭也不好吃,她跟着我老是生病,我连怎么爱她都不会。”徐慧芳看起来难受极了,两只眼睛哭得肿成核桃:“她不见我也好,她这么好的宝宝,根本不需要我这么笨的妈妈。”
容汀听着她稚气的话,能体会出她的难过,但是内心毫无波动。
她似是哑了嗓子,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佝偻的背抽动着,面颊铺满了泪水。
徐慧芳这几句悲恸的忏悔,并不能将冉酒的过去一笔带过。那些蛰伏在记忆里的阴影,没有那么容易散个干净,当需要好长时间来治愈。
她又递过去几张纸。
徐慧芳接来,因哭得难过而咳嗽:“小酒说现在过得很好,她说”她抿了抿嘴巴,“你是她的——”
“恋人。”容汀坦然地承认,没有任何掩饰,“我们最初是室友,现在是恋人,我会对她很好。”
“也好,也好”徐慧芳神经般念叨,“小酒是被我害了,这辈子都对男人有阴影,才到这个地步,我该。”
容汀蹙眉:“您为什么这样说?”
徐慧芳愣怔地看她,居然能看出明显的怒意。
容汀:“她的过去我不便多嘴,她经历那段黑暗的时光,我也没机会在她身旁,无权发言。但是现在的路是我们一起选的,冉酒没有沉沦,没有那么不堪,更没有被逼迫至此。”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微颤却坚定:“您可以放心,我会好好待她。她会越过越好,我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容汀上楼的时候心脏还在砰砰跳,刚才的她被刺激到,又赌气又倔强地说了那番话,现在想起来,她哪来的自信。
她掏出钥匙开门,门却从里边被打开,冉酒趾高气昂地叉着腰:“你怎么才回来!”
“我——”容汀一时语结,手里的饭已经被拿走了,冉酒从袋子里掏出两杯豆浆,还是温热的,还有豆花,也是温温热,到了油条和包子,已经凉了。
她气哼哼地拎着那袋子,“都凉了,你干嘛去啦!”
“我去热。”容汀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有些失魂落魄地去厨房。
冉酒一下就发现了,喋喋不休地跟在她身后:“你肯定有事瞒我,你去了五十分钟,就算排队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容汀刚把包子放进微波炉,转头时笑容有些惨淡:“抱歉,酸菜包买的时候还没出锅,我就多等了一会儿。”
冉酒愣了一下,不自在地绞着手,“那,那你也不用这样啊,又不是没了它我就不吃了。再说等不到你,我又担心。”
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容汀心里塌陷下去一块。
“叮。”微波炉发出声响,容汀快速打开,抓盘子时用的抹布有点薄了,把手烫了一下也浑然不觉。
等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她才发现指腹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