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倒是浅浅地入了梦,冉酒反复想着事情,直到半夜。
她在床的里边睡,后来轻轻地从容汀身边抽离,爬到窗户边坐下。
西浔的天空很干净,外边孤月高悬,有几颗明亮但寥落的星。
她已经算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牵挂了,不欠任何人的,也不担着任何人的期待。
然而容汀却是家里的希望,她的家人几乎把所有美好的愿景都寄予在她身上。
所以有一天容汀后悔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和她虚度了时光?
冉酒忽然有好多话想对容汀说,说没关系,说她可以再考虑考虑。
话到了嘴边,却哽住难以说出口。这些对容汀来说会太墨守成规,显得她敏感多疑,这样对她们的感情不公平。
何况,她真的想让容汀再想想吗?
她将下颌靠在膝盖上,脑海里思绪繁杂,最后越来越清明。
想被毫无保留地爱着才是真心话,其余都是虚与委蛇而已。
她更加明白,还没有遇到的问题,她不能擅自做那么多假设,不然只会伤了容汀的心。
外边天色深浓,冉酒的视线温柔地落在床上的小睡包上边。
现在解决不了的事情,时间也许会解决,她不应总想无中生有的问题。
她回到床上,容汀的睡颜安静而恬淡。容汀爱她,也从始至终相信她也是同样的爱,她不能辜负这样的分量。
冉酒忐忑了半晌,最后倚靠在她身上,像是小猫爬进了自己的安全的窝。
到了第二天,要带什么东西去外婆家也成了难题。
冉酒从内蒙过来,自己的东西带的很少,行李箱里几乎全是内蒙的特产,就连小包装的都挤着空隙塞了好多。
走到容汀家门口,她还要买水果,硬是被拉回来。容汀一边把她拉进院子,一边念叨:“我家田地可大了,里边什么都有。”
冉酒才闷闷地和她进去。
还是外婆先迎出来的,拉着冉酒左看右看,掩饰不住的欣喜,说她既然来了怎么不在家里边住,白在外边花了那些钱。
冉酒面对这样热情的家人,总是有点手足无措,很乖地被拉着上了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