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确确实实长眼睛的,步瑶的脸就真真实实地摆在眼前,他也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确实是有些差距的。”
步瑶就困惑了,“所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夫人。”顾义开口了,他目光打量着眼前那士兵,说道,“那日我们出城的时候,似乎也是轮到眼前这位在城门口站岗。”
步瑶他们眼下进出的城门是城池的北门,与他们一路流放过来,初进城的那个南门并不是一个门。
他们在主仆四人是跟着流放队伍从南城门进的城,到了官府,经过分配后,再由兵士带路,从北城门出,往北继续走,上山到了现在所住的村落的。
宁古塔城共有四城门,每个城门都至少有四个城门兵,人不多,但也不少。
那日他们被兵士带着出城门的时候,顾义也只是看了他们几眼,经过了这么多天,并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会儿多看眼前这人几眼,他倒是想起来了。
同时心里面忍不住觉得这人在城门口,进进出出见过不少人,竟然还能记得自家夫人,记性挺好。
不过,对方是知道他们是流放犯,印象中的流放犯哪个不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
可他们主仆四个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尤其是自家主子和夫人的样貌都极其的出众,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对了,那天夫人还晕倒了,是躺在板车上被他们推着出城的。
嗯,这印象估摸着更深刻了。
步瑶是完全没有那日晕倒后的印象了,听顾义提起,才恍然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士兵脸上。
对方挑了挑眉,对顾义的话不置可否,只说道,“你今日进城做什么?”
那口吻,怎么听都是在盘问啊。
步瑶愈发觉得不对劲,她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我看其他人进城,你们都没有问什么的,为何我们进城就开始盘问?”
对方面色古怪,“不管这画像像不像你,这画像上所说的女子,是你没错吧?”
他没说的是,就是看步瑶本人长得实在是好,他才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她交谈,否则早就呵斥了。
真是的,问什么就答什么好了,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步瑶很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
只得咬牙切齿道,“我是叫步瑶没错。”
嗯,承认自己的身份,绝不承认画像。
这是步瑶最后的倔强了。
对方见步瑶没反驳,便接着说道,“既然你承认你是步瑶,那就该有自知之明。你们是什么身份到的宁古塔,虽说我们没有收到你们被限制自由的通知,可你们的身份特殊,到我们这里还没有满一个月呢,你们进出城,我们肯定是要多问的。也希望你们多配合,否则,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的。”
该死!
步瑶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一茬。
在他们的驴车被拦下来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从城门经过了。
这些人中,无一例外地都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的好事者甚至都不急着进城了,就待在边上看着。
本来看到城门兵手里的画像就上心,这会儿听到城门兵的话,眼神微微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