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大长公主今年也才四十岁,正值壮年,怎么会……
索慕尔的神色一下黯淡下来,抿了抿唇才道:“承台吉死在一个寒夜,第二天才被发现。”
原本是她近身照顾承台吉的,但那几日她的身子不舒服,被承台吉打发回家休养,若是她在,说不定承台吉就不会出意外。
这件事一直是索慕尔心中的痛,此时想起,泪盈于睫,心中更是难受得无以复加。
承台吉是那样想看到她和承吉成亲啊!可是她永远都看不到了。
沈清浅也愣住了,若是两成玉大长公主都死在了寒夜,那嘉宇族其他人呢?
她依稀记得当时单满承带走的嘉宇族人不止二十万,还有许多牛羊马匹,可这次见到的好似少了许多。
这时,索慕尔的声音再次响起,“六姑娘,实际上我们前段时间真的死了好多人,都是被冻死的,老人和孩子有许多都不耐寒,气温骤降的时候不止他们被冻死了,我们的牛羊马匹也死了许多……”
她知道承吉带他们来找鄂北军是做什么的,所以努力的把她知道的事都说给沈清浅听。
因为她也知道,这位六姑娘在许多大事上都是能做主的。
沈清浅听得心里阵阵难受,喉头哽咽,鼻尖泛酸,她猛地仰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滑下。
世道艰难,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嘉宇族从前是多骄傲的民族啊?单满承曾经多意气风发啊?可是如今……
沈清浅终于知道刚刚盛泽问单满承的是什么意思了。
那样骄傲的民族,那样骄傲的人,却不得不屈服于自然,跑来投奔鄂北军。
沈清浅拍拍索慕尔的手,扯出一抹笑道:“放心,以后你们跟我们一起,肯定能过上新的生活。”
看盛泽的样子是答应了单满承的投奔,既然是他要去做的事,她也愿意全力相助。
……
同一时间,郴州的大营之中,沈善忙得脚不沾地。
“刚子,这份卷宗赶紧送到郑大人手上,需要他亲笔签名。”
“小黄,你把鄂州送来的粮草单子再给我过一遍。”
“小安,你……”
沈善一边处理手头的事务,一边还要兼顾军中账房时不时递过来让他算总账的事。
他已经在军中待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每日里顶多睡两个时辰,如果现在告诉他不打仗了,他能立马给大伙儿表演一个原地睡着。
“沈三先生,郑姑娘找。”
忽然,有人在门口喊了一声。
沈善抬头,就见郑若兮提着个食盒掀开了军帐的帘子。
“沈三哥,这是伯母让我给你带的吃食,你手头的事先放一放吧?”郑若兮将食盒放下,一边摆饭一边道。
她最近也在军中帮忙,不过因为她是郑世诚的女儿,这里的人都不敢累着她,总是早早的就把她赶回家吃饭。
今日她回去时,看见林氏来找母亲说话,两人都在抱怨儿女不在身边。
见着她,林氏不好意思的请她帮忙,希望她能给沈善带点吃的来。
军中的伙食实在算不得好,郑若兮想到偶然见到的沈善,立刻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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