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醉了都还记得要穿什么拖鞋。
谢祁琛记起她之前搬进来时带了双兔子拖鞋,起身去拿,无奈给她换上:“乖乖坐好。”
跟在一旁的温诚在心底连连称奇。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平日里在商场上手段狠辣、冷血无情的老板,对一个女孩子纵成这样。
见谢祁琛帮忙给她穿好鞋子,温诚把醒酒药和柠檬水递了上来,识相不再打扰:“谢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男人淡淡点头:“嗯,今天辛苦了,明天下午再来上班。”
温诚心底乐开了花,“好的。”
随后他很快离开。
换好鞋,谢祁琛带着檀茉走进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
头顶吊灯垂落下柔和的灯光,别墅里只剩下两人。
檀茉坐在沙发上,抱过抱枕,脑袋耷拉在上头:“困困。”
谢祁琛半蹲在她面前,把温水递给她:
“先喝几口。”
“不喝。”
“不喝就把你丢出去,晚上在外面睡觉。”
檀茉如同小孩子般真被吓到了,接过了水,慢吞吞吸了几口。
谢祁琛记起檀茉上高中时,有一次也是不听话去和同学一起喝酒,喝醉完也是这样闹腾。
他叹了声气,“多大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不听话。”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
檀茉瞪着他,气哼:“我讨厌你。”
“为什么?”
檀茉打了个嗝,委屈巴巴说着醉话:“我就是讨厌你,我好心给你做饭,你就嫌弃我做的难吃……”
谢祁琛诧异,“我什么时候嫌弃了?”
“你请了大厨来给你做饭,你还说我要炸厨房。”
她哭唧唧,“我是做菜笨了点,但是你这样嘲笑我,让我觉得好没面子。”
谢祁琛被她可爱到了,“笨蛋,谁说我嫌弃了?”
“反正你就是讨厌我,你刚刚还要把我赶出门……”
她一桩桩一件件控诉:“之前你还说十个我都没有你的花瓶值钱,都没人要我呜呜呜……”
男人低笑出声,“你是真喝醉了?怎么那么久以前的话都记得啊?”
他抬手轻揉她脑袋,柔声在她耳边低哄:
“谁说没有人要的?”
“我要。”
“真的吗……”
“真的。”
檀茉脸颊鼓鼓,垂了下来:“那你人真好……我一出生我爸妈就不要我了。”
这是回国后,谢祁琛第一次听她主动提起父母的事,他知道这是她埋在心里的一个伤痛,从不爱和人去诉说,也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表露。
他看着她,心疼地喉间滚出几字:
“那是他们的问题,是他们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