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吴嘉悦手捏着书页,哑声说,“我娘她,比我想的还要不容易。”
苏虞沉默了一瞬,起身坐在吴嘉悦身旁,跟她肩并肩挤在一起,语气感慨,“你长大了,开始理解大人的艰难了。”
“去你的。”吴嘉悦苦笑一下。
“没事,你不说肯定是为我们好,我就不问了,阿柚知道就行。”苏虞抬
手,手揽着吴嘉悦的肩膀,拍了拍,“要是难受,回头多写两张策论,化悲伤为知识。”
吴嘉悦,“……”
吴嘉悦侧眸睨她,“你还是个人吗?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人话。”
苏虞嘿笑,“唰”的下将扇面拉开,桃花眼流转,“待会儿直接去我家?”
吴嘉悦警惕地挪着屁股,离她远一些。
苏虞叹息,“过年了,总得带点年货回去。”
京城人说的年货,一般都指猪。
苏虞打量吴嘉悦,嫌弃道:“太瘦了,你说说你,当年货你都没有优势。”
吴嘉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朝苏虞提拳。
有她打趣,吴嘉悦憋闷的心,好像有空气透进来,不多,但足够她喘-息用。
四人离开后,谭柚在谭府门口站了一会儿。
谭柚两手搭在身后,细想吴嘉悦的话。
司牧身子一直比较弱,偏偏他自己又不当回事,经常拿身体当蜡烛一般熬着。
也是成亲后这几个月,才稍微收敛些,尽量早睡早起规律饮食。
上回沈御医来勤政殿请脉的时候,谭柚正好在。
司牧当时忐忑极了,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坐得笔直,黝黑漂亮的凤眼不停地在她跟沈御医见来回,生怕沈御医说他身子没调养好,她会不高兴。
沈御医还笑他,“早知道今天请脉,昨天何必熬夜。”
“阿柚在呢,你可不能瞎说。”司牧板着小脸,颇为严肃,“我最近都很听话。”
“听谁的话,听我这个御医的吗?”沈御医收回手。长皇子可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
司牧朝旁边的谭柚甜甜地看过去,羞涩一笑,“听阿柚的。”
沈御医,“……”
谭柚剥橘子的手微微一顿,浓密的眼睫落下,遮住眼底的笑意。
也正是因为那次也在,沈御医说的话谭柚都听着。沈御医说司牧最近身体调养的不错,但如果想要生育的话,建议再等等。
司牧现在的身体,勉强支撑他自己,如果再多一个负担,可能会对司牧的消耗极大。
至于别的问题,倒是没有。
谭柚微微拧眉。
可吴嘉悦今天的神色,明明是想告诉她,注意司牧的身体情况。
她不能明说,只道:
长命百岁,无病无忧。
要知道中秋的时候,吴嘉悦还跟今天的白妔一样,笑呵呵祝福她跟司牧:百年好合,早生贵女。
谭柚压下心头想法。
晚上司牧回来的时候,谭柚依旧站在那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