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讲得好,当男人喝酒时开始讨论起国家大事了,那肯定是喝多了。
李培风没什么醉意,但沉僚与白清川都有些微醺,饭后已是六点二十分,李培风结完账,三人步行回了校园。
“你打算和余桦聊点什么?”
沉僚变得有些啰嗦:“我其实有些问题想问他,比如他这些知名的当代作家,是不是除了会写特殊时期那点事儿,就不会写别的了?写的全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东西,根本没有反应当代人的生活,还舔着脸自称当代文学,应该叫断代文学,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选这个研究方向……”
“妈的!他们敢不敢写点现在的?现在这个时代的动荡和冲突难道不比过去激烈得多吗?风哥,你一定要帮我问问余桦。”
白清川更是大逆不道:“他不敢写,不能写,更不会写!这批作家的脑子里已经有了顽固的世界观,全都恨不得把好东西用扭曲的手法砸个粉粉碎才是大师,不把劳动人民写的跟畜生一样不叫写实、不叫所谓复杂的人性。”
“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用这句诗说他们最合适不过了。”
白清川言罢还看了李培风一眼,咧嘴:“没说你,你写的东西起码新奇有趣,你那本《剑与法》我一直在订阅的。”
李培风哈哈笑:“我先谢谢你支持,不过你们两个酒蒙子,我记住了,等讲座开始我一定不让你们发言。”
他还想顺利毕业,可不想整什么幺蛾子往深了讲什么‘文学已死’的话题。
因为文学从来是时代或政治的投影,你说当代文学已死,你说当代文学是断代文学,你说当代文学脱离时代,脱离群众,自娱自乐……你特么是何居心?我都不敢想!
“我们先行一步。”
“等你给我们开会。”
“再见再见~”
六点三十,白大侠和沉僚前往学生活动中心,等待讲座开始。
而主讲人之一的李培风,则回了赵清歌办公室,毕竟没有主角提前半个小时出场的道理。
进办公室之前他还特意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将身上的酒气稍作清理,不过那也被赵清歌闻到了,不是她鼻子灵,主要怪李培风进了屋后就想亲人家。
“你喝酒了?”
“一点点。”
“胡闹,你马上要给全校演讲的!怎么一点不分场合?”赵清歌薄怒道:“赶紧漱漱嘴,我包里有漱口水。”
“就喝了一点点,好吧。”
李培风从善如流,漱口后再返回房间亲赵清歌,这下对方就没那么抵触了。
不过二人也没亲热多久,便下楼和余桦汇合,三人一同前往学生活动中心。
这次讲座规模很大,起初地点定在学校目前条件最好的、能容纳400人的信息化教室;敬文讲堂。
但在决定李培风和余桦两人合作开讲后,校领导考虑到参加活动的人肯定会更多,于是把地点更改成了能容纳八百人的活动中心,而且分为线上线下两种方式参与。
线下通过校公众号预约抢门票,线上就是校内网站直播。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到了开讲的时候,不仅学生活动中心现场座无虚席,校内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也一下子达到了五千人。
北华师所有院系的本科生与研究生加在一起,全校不过两万多人,讲座还未正式开始便有了这么多观众,赵清歌说李培风要给全校演讲有些夸张,但也没差太多。
“开讲了?”
“人呢?”
“还有两分钟到七点呢,别急。”
活动中心的舞台之上,摆放了三张沙发一个圆桌,后面的大屏幕上蓝屏白字显示了一句话:“余桦对话人间一两风——当代文学新视野。”
台下师生作为观众熙熙攘攘,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