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各阵营分明,抱团而行,荀亓走在素娆身侧,压低声音问道:“素大人,我入宫时看到了城楼上有人影晃动,好似是弓箭手。”
“真的没问题吗?”
“荀大人安心看戏就是。”
素娆的话给了他底气,荀亓当即面色好转。
到了金殿上,群臣依列而站,由陆初清当众宣读传位诏书,然后念了一长串艰涩生僻的祝词,最后恭请新皇。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直到最后到了要群臣叩拜的环节,一位御史站了出来,“且慢。”
“黄大人,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敢胡说八道,还不退下。”
“诸位同僚果真要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成为我们的君主?”
群臣骚动。
“放肆。”
陆初清喝道,“陛下是先皇的血脉,祭告天地,写入皇家族谱,岂容你们污蔑,来人,把他拖出去!”
禁军立马入殿。
拉扯着那位御史就往外走,众人噤声,小声的说着话,黄御史撕心裂肺的喊:“他就是个野种,根本不是什么先皇的血脉……”
“继续。”
陆初清冷着脸,对离瑜微微点头,示意他安心,然后比划了个手势,太监正要开口,其他御史互看一眼,接连站了出来,“陆大人,刑不上言官,这是先皇定下的规矩,黄御史既然说出来,按理,就该让他把话说完再论罪不迟,何时我大雍朝廷不让言官说话了?”
“没错,陆大人这般行事有失公允。”
“先皇最为宠爱离韫殿下,这道传位诏书实在可疑,谁知不是被人篡改过,他一个无才无德的人,凭什么做这天下的君主。”
“盛大人说的对。”
“……”
眼看着站出来的人一声更比一声高,场面顿时乱了,陆初清面色寒沉,怒道:“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先皇仁慈,对你们这些御史纵容太过,纵得你们无法无天,竟敢公然诋毁陛下,来人,把他们拖出去,都给我拖出去!”
禁军又要动作。
朝臣们躁动不已,那些人看着逼近的禁军,大声喊道:“陆初清你什么意思,禁军是陛下的亲卫军,何时受你调遣,我看是你要造反!”
“你在新皇登基一事上那么尽心竭力,新皇又对你言听计从,十分亲近,你存的什么心思你自己敢说吗?”
“昔日有携天子以令诸侯之说,莫不是你也想效仿前人,做这天下的无冕之王。”
“……”
他们奋力挣扎,叫骂不休。
禁军拖着他们正要朝外走,被站在前面的离韫和素娆拦住,其他人也纷纷出列,挡住了殿门。
陆初清眯眼审视着这幕,“离韫,这都是你的主意吗?”
“在我回答之前,请诸位先看一个东西。”
言韫从袖中掏出一摞纸和两个奏折,举在群臣眼前,“这些,一部分是从康茂郡那家人书房中找到的,据说是离瑜幼时请来教他读书的先生所写。”
“而另一部分,诸位都认识。”
“是陆大人的奏折,巧合的是,这两件东西上面的笔迹一模一样。”
他把东西递给几位太师和阁臣。
由他们比对传阅,陆初清瞳孔皱缩,“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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