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摆渡人面面相觑,刚才,他们看到的好像,貌似,大概就是帝君本人吧?而且他们好像还指引着帝君大人去璃月港吧?
所以说……帝君真的是翘班离开的幽冥司?那他们要不要对阎罗殿下讲帝君的行踪?好纠结啊……
但在纠结的过程中,两位摆渡人也在心里呐喊,所以帝君,您为什么突然要翘班啊,您知不知道您一走,幽冥司会乱成一锅粥啊。
喻归自然知道自己突然跑路当然会引起幽冥司大乱,所以他非常好心的留了一张字条,告知阎罗自己离开了,自认为做的井井有条的喻归完全不知道的是,自己留下的字条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一张充满小情绪的离家出走的宣言。
我累了,公文一天几摞几摞的送,阎罗你自己怎么不批?总之,我去凡尘看看,过段时间会回来,别找我,找到了也不跟你回去。
天知道阎罗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有多想把喻归拖回来打一顿的冲动,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神?
“都八千多岁的神了,你怎么不学学人家摩拉克斯?仗着自己’文盲’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死混蛋!别被我逮到,传我律令,优先在璃月全境寻找我们的帝君,他要是敢烂在外面,就给我打断了他的腿拖回来。”
摆渡人瑟瑟发抖道:“殿下,我们打不过帝君。”
“你们不会群殴吗?”
摆渡人理所当然的说:“群殴也打不过啊,那是帝君啊。”作为幽冥司绝对信仰的神,北太帝君的实力,就是一万个他们也打不过,群殴?不上赶着找揍吗?
阎罗被这一帮胳膊肘往外拐还爱拆台的手下气疯了,几乎失去了理智的说:“那就给我挂冒险家协会委托,实在不行你们就去找璃月的神,我就不信全提瓦特还找不到一个比他能打的人,拖也得给我拖回来,他烂也只能在幽冥司烂。”
摆渡人敢怒不敢言:“是,谨遵殿下律令。”
那一天的幽冥司,少了一位冥神,多了一群原本可以休假却被迫取消休假的大怨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心安理得的开始了他的入世之行,第一站就是契约之都璃月。
喻归仔细打量着摆渡人给的地图,喃喃道:“无妄坡,一路南下,到了荻花洲,然后是望舒客栈,我不过六千年没有踏足提瓦特,没想到如今的地貌竟与从前大相径庭……”
“你看地图上的孤云阁,据说是那位岩神以巨大岩枪投入海中镇压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形成的风貌地景。”不知何时,一直藏在喻归口袋里的小仓鼠跳到喻归肩头上,指着海上的一处地方道,这只小仓鼠长得十分小巧可爱,毛发黑白相间,身后还有一对小小的翅膀。
喻归将地图合拢放到口袋里,道:“两千多年前,在提瓦特大陆上确实有一场魔神战争,我记得那时候的幽冥司忙的热火朝天,数以万计的亡魂在同一时间涌入幽冥司,处理他们的归途问题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
小仓鼠动了动翅膀:“我记得当时阎罗殿下天天抱怨天空岛不干人事,为了一个执政的位置各路魔神争得头破血流,有些甚至赔了性命,委实不值得。”
喻归一边走一边坦然的说:“呵,这大概是【天理】想看到的结果,最强的七位魔神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固提瓦特本身的存在,至于现在,情况怕是与千年前不同了。”
小仓鼠点头附和道:“也是,毕竟时间一长,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境都会被磨损,不过喻归,我看你好像个千年前相比没什么改变啊?”他身边的这个人,论资历怕是除了天理的维系者以外最古老的一位神,乃是司掌生死一事的冥神,在幽冥司被尊称为北太帝君的【轮回】之神。
喻归敷衍道:“大概是因为我’文盲’吧。”
小仓鼠:“……”出现了,对阎罗殿下的阴阳怪气。
他家帝君,看似无欲无求,却格外腹黑,这不就跑出来,让仍在幽冥司无法脱身的阎罗殿下抓狂,果然应了璃月一句古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小仓鼠觉得阎罗殿下估计已经被帝君这般孩子气的跑路气疯了,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而且现在帝君以凡人喻归的身份行走在璃月,要活下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吧,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个黑户,不会刚一进城,就被千岩军抓走吧?
喻归看出了小仓鼠的忧虑:“阿北,你这么紧张做甚?”
阿北磕磕绊绊的说:“喻归,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要怎么在璃月港活下去啊?总不能一直靠着辉月当铺吧,那不就成社会废人了?”
听到这话,喻归忽然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权能了?”
“诶?”
喻归看着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然后握紧的拳头:“虽然以凡人身姿行走世间,但我并未封印自己的力量,此番入世,这股力量或许能对世人有所帮助,当然,对自己也有帮助,正如你所说,我并非靠着别人生存的社会废人。”
阿北肯定的点了点头:“嗯,听到你这么说,我很放心啊,所以你想好去哪里找工作了吗?”
喻归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捡尸体,然后埋了,把灵魂送到阴阳交界处。”
阿北:“……”
阿北闭上眼睛气的跺了跺脚:“那个是殡葬组织往生堂干的活了,为什么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喻归疑惑的说:“直白吗?可事实不就是捡尸体的活吗?”
“那也不能这么直白啊。”阿北说,“凡人有忌讳,尸体那不叫尸体,叫遗体,灵魂送往阴阳交界,那叫送人往生,真是的,你这样口无遮拦,哪怕殡葬仪式一清二楚,也绝对会被人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