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还有我,一千两百万。”
在富商们激烈的抬价后,最终一位黄姓商人以两千八百万的价格买下了喻归今天傍晚十分钟的宝贵时间。
其他没抢到的人又都追问胡桃喻归什么时候有空,一番虚与委蛇下,终于是劝走了这些偏执的商人。
仪倌老孟擦了擦汗,道:“堂主,要是每天都这么来一次,我们岂不是得累死。”
“无所谓啊,有摩拉赚就行,还好之前和喻归商量过了,他愿意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当外勤工作了。”胡桃眨了眨眼,“话说往生堂是不是也该开一个咨询窗口啊,就让钟离和喻归做殡葬咨询师,这可比往生堂本身所涉及的业务赚钱多了。”
老孟摊手道:“堂主,往生堂也不是以盈利为目的啊。”
“老孟,你不懂,如果我们不盈利,往生堂怎么开下去,开不下去,我哪里有钱给你们发工资,啊,不对,你不用发工资,没有工资,你们还会愿意在往生堂工作吗?没有钱,我怎么给我们的客卿报销账单,不过近期往生堂的财政赤字相较于以往确实低了不少,把账单都丢给喻归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堂主,你这算压榨员工了吧,让他出外勤就算了,居然还把往生堂的账单给人家,幸亏喻归有钱,要是换一个人,估计早就辞职了吧?”毕竟钟离先生的花销除了往生堂和北国银行的那位公子,也没人愿意接手了吧?
想到这里,老孟其实非常好奇喻归究竟是有钱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三碗不过港说收购就收购了,最重要的是,原来他居然还是辉月当铺的人,拥有这样豪华的背景,喻归到底是怀着什么想法来往生堂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富家公子体验生活的方式吗?
“啊哈哈哈,那等喻归回来了,我问问他。”
“你们是在叫我吗?”熟悉的声音从胡桃背后响起,两人回过头,看到风尘仆仆的喻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他似乎刚做完仪式,手里还拿着不少仪式需要的东西。
“你回来的正好,我们刚提到你呢,对了,下午6点抽半小时去绯云坡的新月轩,有个富商买了你十分钟,哦,对了,那些人还问了你未来一个星期的行程,是一天一个人吧?”
“嗯。”喻归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从老孟手里要过了名单,看了一眼,道,“虽然我不全认识名单里的人,但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并不是所有人的结局我都看得清楚。”
胡桃叉腰道:“你说的模棱两可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毕竟璃月有句古话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尤其是你这种拥有阴阳眼的能人异士,肯定更注重这种说法,他们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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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归将名单还给老孟,阿北抓着喻归的头发,趴到了他的头顶上:“人可真是难懂的生物,明明每个人都会死,过好每一天就好,非要计较哪天死。”
喻归淡淡的说:“只有有欲望并且活得功利的人才会这么在意死期,因为他们割舍不下拥有的财产名利又或是其他种种。”
胡桃笑眯眯的说:“往生堂就不会在意这么多,往生堂的历任堂主活得都很潇洒,走的也很体面。”
喻归赞同的点点头:“确实,看堂主就知道了。”
“就算你夸老板,我也是不会给你涨工资的,不过账单倒是可以要回来。”
“钟离先生的账单吗?”喻归无奈的笑了一下,摆手道,“无所谓,账单于我而言本无甚关系,辉月当铺毕竟是开了千年的老字号,所积累的财产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账单还吃不垮它。”
胡桃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给你一周两天双休吧,作为往生堂堂主,在员工福利方面我还是能给的。”
老孟听到这话,差点就给胡桃跪了,堂主,你也真是敢说啊,不遗余力的压榨员工,完了就给双休这么点福利,甚至这应该不能叫做福利吧。
但喻归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一周双休还挺不错的,这样他就有很多时间好好去看看璃月各个地区的风貌,于是便点了点头:“多谢堂主。”
阿北全程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不对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他毕竟只是一只仓鼠,人类工作方面的契约公平他懂得也不是很多,是以就算觉得不对劲也说不出问题所在。
不过要是阎罗在,或许已经指着这俩傻缺大骂白痴了,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傻乎乎的数钱,或许这会更加坚信阎罗,以后绝对要把喻归锁在幽冥司,就是腿给他打折了也不会让他出去被骗了,要是被七神知道堂堂冥神被一个人类耍的团团转,幽冥司的面子就全都丢光了。
下午,喻归准时去新月轩赴约,这一个月下来,他已经学会了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和规矩,比如与人会客得先与人打招呼握手,托人办事语气要诚恳,甚至还得送个礼意思意思什么的,曾经动不动就吐槽别人以及讲话直白且无理的习惯也收敛了不少,喻归虽觉得璃月商业规矩多是多了点,不过他也算乐在其中,至少在衣食住行方面,他的要求辉月当铺一直都能满足。
他要见面的人名叫黄越,是做珠宝行业的,喻归和阿北刚到包间的时候,黄越已经到了,见到喻归,连忙迎了上去。
“喻归先生,久仰大名。”黄越笑着将喻归迎到了他的位置上。
喻归也没有推辞,理所应当的坐在了位置上,然后看了黄越一眼,随即道:“黄老板,你不用客气,我们是交易,你付了钱给往生堂,我就一定会回答你的问题。”
黄越赔笑道,亲自为喻归斟酒:“喻归先生,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虽说是交易,但我是真心向您请教,您是真正的高人,若说钟离先生博古通今,那您就是世外高人,这一双看透人之生死的阴阳眼,必然不会像您对外说的那样,只能看到将死之人的死期。”
喻归微微眯了眯眼睛,他没有接过黄越手里的酒:“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这样的话,但我的能力却仅限于此,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不过多余的问题我并不会回答。”
“我问的问题,先生肯定都能回答。”黄越也不在意喻归接不接他的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喻归先生,这第一个问题,我何时会死,因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