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S。T。Dupont】
是他打火机的牌子。
烟已经抽了大半,柔软的外包上似乎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梁风在某年和严琛去香港的时候,看到过这种烟。
她抽了一支出来,避风点燃。
极淡的气息,味道却醇厚。白烟从梁风的眼前扬起,她有种走失在迷雾森林的错觉。
眼前大片被黑色笼罩的绿,弥漫的白烟,潮湿的气息。
冷风将她的裙摆吹起,紧紧地贴在她有些麻木的大腿上。
偏头远远地看向客厅,灯火通明里,他像是遗世而独立的身外人,倚靠在一侧的座椅上听着别人的谈话。
眼帘漫不经心地垂下,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否真心在听。
黑暗里,某些隐晦的念头逐渐昭彰。
他是个极度危险的男人,可梁风无法否认,他也是个极易叫人沉沦的男人。
他摸她后脊时有力的手指,他揽她身体时稳妥的佛手柑。
混杂着极淡的乌木香,像是某个下雨的午后,朦胧醒来,看见窗外阴雨绵绵,身子却还是在温柔的床里。
知晓这世界即将被暴雨倾覆、坍塌,也心甘情愿、自欺欺人地躺在这一方温暖里。
燃尽的烟丝坠落,绚丽的猩红在落到地面的一瞬化为乌有。
片刻的惊醒。
梁风目光重新看向沈颐洲,感到了一丝没来由的恐惧。
最后冷静下来,梁风将烟熄灭转身去找垃圾桶。
“给我吧。”
梁风回头,看见贺忱走了出来。
他很是自然地把烟蒂从梁风的手中接过,走了两步丢进了室外的垃圾桶。
“谢谢。”梁风站在两步之外说道。
贺忱很是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客气。”随后走到了梁风的身边。
“为我妹妹上次说的话向你道歉。”
梁风抬眼朝他看去。
在和沈颐洲接触的这些日子里,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的人。然而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贺忱和他的妹妹。
他好像格外得和这屋子里傲慢的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