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洲松开了手。
梁风没有任何迟疑,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所有的恐惧和担忧全都化成了此刻抱住沈颐洲的力度,心脏变成彻底失控的火车,加速朝着前方未知的隧道行驶。
耳膜仿佛蒙上了一层鼓膜,有巨大而遥远的声响在耳边萦绕。
她拒绝听到更坏的消息,她拒绝面对可能的败局。
而后,巨大的鼓声逐渐消退。
传来某个几乎是幻觉般的声音。
梁风轻轻地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听见他喊:
“梁风。”
她嘴唇紧抿,看见沈颐洲脸上那种熟悉的、不走心的笑意。
他环住了她的腰。
灯光微弱的玄关前,她眼里流露出了某种他之前没有见过的坚忍,像是一小簇微微的火光,将她的眼眸照亮。
沈颐洲眸色变得更冷,手臂用力将她整个人半提起来在自己的身上。
“你说你是真的胆小还是根本就是胆大包天?”
他目光变成无数锋利的匕首,在她说谎的那一秒就能要她的命。
梁风已经无法呼吸,心脏随即就要跳出胸腔。
声线细得像风中的一根线,她说:“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下一秒,她抬头吻上了沈颐洲。
梁风很小的时候被开水烫过一次。那一次她惊奇地发现,手指在插入剧烈的滚烫时第一感觉竟和插入冰冷的雪水里一模一样。
一种空白而剧烈的痛觉,统一了滚烫与严寒。
像是现在的她,到底是冷到极致的沈颐洲还是这个猛烈到她也无法控制的吻。
带着她的没有退路与拒绝。
心脏被凿开一个漏风的洞,她逼迫自己丢弃某些感官,这一次必须主动。
可转瞬,梁风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
位置颠倒,她被摁到了坚硬的防盗门上。
更大的力道撬开她的唇舌。
即使她努力想要找回哪怕是一点的主动权,可沈颐洲也能轻易地将她的动作碾碎。
一种破碎的快意。
梁风想大哭也想大笑。
身体被门上的花纹挤压出微不足道的痛感,她却甘之如饴。
那道坚硬的大门变成了阻止她彻底下坠的最后一道关卡。
手臂更加紧密地缠绕上沈颐洲的脖颈,彻底感受他冰冷的外表下撕裂的破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