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说不清楚。
她既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被沈颐洲随意地拿捏、逗弄,可其实也谨慎再谨慎地,不敢越过那条真正惹怒他的界限。
于是陷入了僵局。
沈颐洲显然对她的表现并不满意,她没有从前那般顺从、听话、懂事。可他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的,还叫梁风过来玩几局麻将。
坐在沈颐洲的怀里。
他手上点了一支烟,麻将握在梁风的手里。
可惜梁风根本不懂麻将的规则,只能频频朝沈颐洲求助。
然而沈颐洲偏偏一副随她玩的模样,即使帮忙出牌也仿佛闭着眼睛般的随便给她指一张。
可每次梁风只要打出他指的那张牌,都能恰恰好地叫某一方碰上或者胡了。
沈颐洲也就笑笑,眼睛不眨地给对方转钱。
梁风开始头皮发麻。
即使这麻将是沈颐洲叫她来打的,即使这钱是他心甘情愿出的。可一把一把,也的确是在她手上输的。
硬着头皮又输了好几把,梁风不再叫沈颐洲帮她出牌。
太过复杂的规则她的确还没弄清,可已经知道了如何叫清一色。
简单也难的胡牌方式,梁风为了凑它又连输了三把。
沈颐洲显然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不再帮她出牌。空着的一只手摸在她的肩头,仿佛也在同她一起等一把能胡的牌。
第七把,梁风终于等来了。
不仅有清一色的潜力,还是万字牌一条龙。
梁风看着桌面上打出来的牌,知道自己要听的那张牌或许还没摸到,又或许已在某一方的手里。
她微微屏气,继续跟着大家一轮轮地摸牌。
沈颐洲又重新点了一支烟,好整以暇地看她这把到底能不能赢。
很快,梁风就摸到了一张一条,在她手上正好可以凑成一对。
其实她已经足够听牌了。
只不过若是留着这一对一条听牌,那她就失去了清一色,手上的这副牌就变成了最最普通的胡牌。
片刻的犹疑,梁风不动声色地把这张一条打了出去。
沈颐洲微微眯起了眼。
他坐正身子,偏头靠到了她的耳侧。
“你不该丢的。”
梁风耳后激起酥麻,面色不变地说道:“我知道。”
最简单的三个字,沈颐洲不由地开始重新审视她的牌。
而梁风很快又重新把手里仅剩的这张一条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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