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这不过是他手指缝里随意漏下的东西,可对于梁风来说实在意义太过重大,她做不到就理所当然地、毫无负担地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
同时也感激他最终还是没有在工作室要她,留足她最后一分颜面。因为她知道,他原本也可以不给的。
于是难得的“热情”,同他淹没在情欲的潮涌里,人的理智也一同沉没,耳目闭塞,沉沉欲坠。
直到——
直到那个梦。
惊醒的一刻,梁风脑海里无端地想起洛生的那句话:
“你最后一定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恶寒兜头袭来。
像是怕她一语成谶,像是她一语成谶。
拿烟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否太冷,还是他昨晚留在她手腕上的淤青还在作痛。
忽的一只手从她的身后越过,将窗阖上了。
风雨骤然停止,梁风抬眼去看。
竟是沈颐洲。
客厅里没有开灯的缘故,一切仍然显得昏暗。
但此时天色已变成朦胧的乌青色,温黄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色调清冷,打在他垂下的眼眸上。
靠得近的缘故,她鼻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后调。
他拿过梁风手中的烟,阖目吸了一口。
阴冷的光线打在他几乎瓷器般苍白的脸颊上,梁风竟有些恍惚。
因他脸上既没有那种她早已习惯的令人生寒的笑意,也没有那种瞬间冷沉不讲情面的怒意。
此刻他闭上双目,呼吸也沉缓。
透明的空气浮游在他的身侧。
他像是他自己,他像是只是沈颐洲本身。
剥去了外衣的、真实的沈颐洲。
他缓慢地睁开双眼,梁风忍不住心颤。
为什么她从那双尚未来得及加上矫饰的双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种几近窒息的压抑。
像是海面上厚重的浮沫,层层叠叠。
看不清浮沫之下到底是风平浪静还是波涛汹涌。
心跳随之停止。
可在下一秒,就看他双眸里已染上轻佻的笑意,将烟拿远,附身,含住了她的唇。
本能知道应当让灵魂站在一侧,耳边却响起轻微的呢喃,怂恿梁风:
“这不过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吻。”
于是她灵魂归位,双手轻轻抚上了沈颐洲的脸颊,同他加深这个“毫无意义”的吻。
耳目闭塞,感官放大。
她察觉沈颐洲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梁风陷入混沌的最后一秒,再次告诫自己。
-
十二月末的时候,梁风回了一趟家。
常满德又去银行问贷款的事情,所以家里-->>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