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商量的语气,但是梁风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第二天,沈颐洲就让人上门帮着梁风搬家。他没叫她把房子退了,只不过后面的房租都由他来续。
搬去沈颐洲家里这件事也很快就被严琛知道。即使是洛生在沈颐洲身边待了六个月,最后也不过是住在沈颐洲给她在外面买的别墅。
而梁风却住了进去。
严琛说,除了赵轻禾,没有人再住进去过。
那么她现在就必须践行之前许给严琛的承诺。
一月中的时候,沈颐洲的公司会有一场重要的招标,其中有两家公司中标的几率最大,一家老板叫戴明善,严琛喊他戴老板。另一家,就是严琛的上游公司。
严琛的公司根本够不上参与这场招标,但是他的上游公司可以。一旦中标,那么严琛的公司便也能顺水推舟地从中获得巨大的订单与利润。
梁风听不太懂其中具体的细节,她只记得严琛告诉她,十号那天晚上他们会有场饭局。梁风要做的,就是“弄死”那个戴老板。
然而到了十号那天,梁风已有四五天没见过沈颐洲。
下午的时候梁风假意要出门,问过司机方不方便。司机说今晚沈先生有饭局,可以帮她叫其他司机。梁风说了谢谢,她自己出门就行。
严琛那边很快就给她发了沈颐洲晚上饭局的地址。
吃饭的人并不多,是几个沈颐洲生意上往来密切的伙伴,包括那个戴老板。严琛并未被邀请,但是他在酒店的楼上开了一间房,视野正对酒店门前的那条马路。
严琛告诉梁风,戴明善今晚会晚些来,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戴明善的航班信息,七点才落地燕京机场,赶到饭局至少也要八点。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戴明善进入包厢之间,让他彻底失去竞争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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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把手边的烟熄灭,转身关上了客厅的窗户。
太冷了。
坐回到沙发上,才发现自己的焦虑依旧没有缓解。梁风眉头蹙着闭上了眼睛,发觉自己开始有些忽冷忽热了。
好像是着凉了。
心情于是更加烦躁。
一整个下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严琛告诉她,今天就算做不成也还有下次的机会。他倒是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眼下看着梁风已经真的接近了沈颐洲,反而不像从前那样逼得紧。
他想放长线钓大鱼,这就意味着,他希望梁风能更加长久地待在沈颐洲的身边。
这想法让梁风有微弱的不安感,明明说好只帮他一次的。
客厅里,安静的顶灯照在梁风的身上。
她唇色不知何时变得有些苍白,赤裸的双臂无意识地抱紧在了一起。
忽冷忽热的感觉更重了,脑袋里开始有些昏沉。
梁风睁开双眼,正准备去楼下找找有无体温计的时候,手边的闹铃响了。
身子忽的就定在了原地。
下一秒,梁风伸手摁掉了闹铃。
时间到了。
梁风在原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拨出了沈颐洲的电话。
七点半,他饭局刚刚开始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