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洲看了她一会,重新闭上双眼。
抬臂搭在自己的额间。
可下一秒,他就睁眼、站起了身子。口袋里摸到香烟盒,大步走了出去。
深冬的早晨七点,每口呼吸都像是在鼻腔里铺一条冰冷的雪道,带着寒意一路下沉到心脏。
冷风鼓着单薄的衬衣贴在宽阔的胸膛上,唇间升起了袅袅的白烟。
浑身冷下来,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一些。
冷白的天光打在沈颐洲的侧脸,在高挺鼻梁的另一侧落下小片阴影。有风的缘故,他双眼微微眯起,是他最惯常的那种看人的姿态。
漫不经心的懒散,连眼皮都懒得完全掀开。
却叫人有一种风雨不动的敬畏感。
可想起昨晚秀场内,就连接吻都只能躲在那间封闭的化妆室里。
如今出了这点小事,所有人都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告诉他:这事不能传出去。
如何不能传出去?
他沈颐洲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远处的医院大门缓缓打开,车辆一辆接着一辆驶入。
沈颐洲目光沉冷地盯着,站在楼下慢慢地抽完了那一支烟,烟蒂扔进垃圾桶的瞬间,唇边带了丝讥诮的笑意。
随后,转身返回了病房。
梁风已经醒来。
护士帮她拆了手上的吊针,陪着她去了洗手间洗漱。
满脸湿漉出来的时候,正碰见推门进来的沈颐洲。
“沈先生,梁小姐吃完早饭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沈颐洲点点头,朝她说:“我来,你先出去吧。”
护士松了手,转身退出了病房。
病房里重新落回安静。
梁风站在原地。
沈颐洲靠近,也带来一阵清冷的寒意。
“你刚刚出门了?”她抬头问道。
“你听到了?”
“不是,你身上很冷。”
沈颐洲低头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