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秒针转动的声音如同剧烈敲击在心脏处的鸣鼓,一下一下震的耳朵疼。
周儿一时之间感觉心脏有种即将失去跳动的趋势,难以呼吸,喘不过气来。
不光是因为这句话,也因为他那句“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周儿不想承认,但好像就是这样。
她不想这样,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冰冷的怪物,但又无法睁开脱枷锁。
周儿低着头:“我没有愧疚。”
陈逆歪过头:“出去,把门关上。”
须臾,周儿没动:“你睡吧,我在这看着。”
陈逆倏地看向她,视线里的疏离感十分刺眼。
明明是她想要的,却又感觉承受不住。林楠说的对吧,她就是犯贱。
“周儿,是你不要我了。”陈逆语调冰凉:“如果今天是其他人,我也会护着。”
他没给任何周儿能留下来的机会,也直白地抗拒跟她待在同一个病房里。
“嗯,我知道。”
接触之后,发现他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是其他人,他会护着。
周儿站起身,手指跳了一下,像是电流激过。她觉得她此时应该说,好,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可最终这句话在嘴边,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她说。
周儿转身离开病房,第二天一早,于东树跟贺义就去了病房看人,病房里欢声笑语的,基本都是贺义在说。
贺义这种朋友,大概就是陈逆身边最喜欢的开心果,能够永远挑起气氛的存在。
“啊哥,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啊?”
陈逆手指一顿,扬眉:“什么准备干什么?”
贺义削着苹果,整个果肉坑坑洼洼的。
“就是我走了之后啊?”
九月份是学校开学的时间,贺义考上了一个普通大专,他不怎么想去学校,都是被陈逆逼着去上的。
他自己倒是没怎么认真考,陈逆对学校这种局限性很强的地方抗拒的很,也不乐意跑去京市上三四年大学,贺义也就没敢提让他一起。
那些朋友在九月份开学的开学,工作的工作,都开始忙碌下来,以往整天待在一起,贺义没想过散开这件事。
于东树在京市租了套房子,准备带着妹妹过去,店铺已经快要找好了,要在京市工作,住在那边更方便些。
贺义才忽然想,陈逆从里没说过自己想去什么地方。
周儿出现时,他以为陈逆带着周儿去京市,毕竟平潭仍旧是个小地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可现在,他跟周儿闹崩,也没说过什么打算。
陈逆敷衍道:“再说。”
贺义感叹了下,忽然怀念说:“感觉我们以前还挺好的。”
但不会所有人都待在这里。
“苦日子有什么好怀念的。”陈逆漫不经心开腔。
于东树出了病房门,看到不远处长椅上坐着的周儿,她应该来很久了,弯着腰一直没动作。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