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的无覆走进池里,撇去他头顶青青一层受戒的发茬,没有佛珠袈裟,他只是个落水的英俊男人。
比起两年前,深入世事的无覆的确黑了一些,雪白的单衣湿水后附在他的肌肤上,臂膀上的肌肉清晰可见。当初纤尘不染的活佛走下法台、走下山门后,如今的他更像一个金刚罗汉。
更有男人味了。
不过这话阿苏弥就在心里想了想,没当面说。
阿苏弥这话也的确讨巧,打趣以外全无旖旎,无覆无奈地瞥了一眼他。
“都是要当王的人了,还说孩子似的话。”
“那是我只与你玩笑。”
阿苏弥说得理所当然,但情意在其中穿针引线,勾勒完全的偏爱,无覆不能掩耳盗铃。
可阿苏弥又忽然轻轻地叹息。
“我也只能与哥哥你玩笑了。”
说完,阿苏弥背对无覆,他似是望皎洁的月亮,心事又难以像明月那么敞亮。
“我要当王了……真是世事难料。我还与你做过保证的。”
两年后的这个阿苏弥坦坦荡荡,又那么捉摸不定。
他和无覆谈情,但是年少的相伴相依的亲情友情,从来不说爱。
他很亲近,软磨硬泡强求无覆和他共浴,但没有真的过界。
他让无覆心惊肉跳,心绪难平,心里装着他、眼里盯着他,他一举一动,他一言一语,但他都在安全的岸边,无覆落水,好像自己的咎由自取。
阿苏弥的辫子早就湿了,一条条地黏在背上,乌发雪背,大概是因为他前脚刚笑话了无覆变黑,就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的白。
一个僧人不该看到,而该是红颜枯骨,两眼空空。
一个男人也不该看到,因为情难自抑,只争朝夕。
而无覆看到了。
说明他已不是一个纯粹的僧人,又算不得一个干脆的男人。他能看,是他该得的煎熬。
无覆垂下眼去。
“殿下,若为王,贫僧希望您做一位好王。”
“做一位好的君王……?”
因为阿苏弥背对着,无覆并没有看到他此-->>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