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玥在心里猜测着,她清冷的眸子快速地将昭华宫正殿扫视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殿内无妖,却有妖气。
是妖在别处,还是这昭华宫另有玄机?
苌玥暗自思忖之时,亦玄扯了扯她的衣袖:“不是亲自给母后熬了汤吗,还不快呈上。”
苌玥收回思绪,让巧思将带来的汤递给了伺候周皇后的嬷嬷,还故作乖巧地道:“苌玥听闻皇后娘娘昨日受了伤,今日便特地给娘娘带了些滋补的汤,还望皇后娘娘莫要嫌弃。”
周皇后本就不待见苌玥,一听是苌玥亲自熬的汤,她便想让嬷嬷放在一旁,却听亦玄道:“即是苌玥亲自熬的,也是儿臣一番心意,母后快趁热喝吧。”
亦玄难得来看她,若是她拂了他的心意不喝这碗汤,只怕亦玄日后再也不会踏入她的昭华宫半步。
如此思忖,周皇后便让嬷嬷将汤端了过来。
碗中的汤呈奶白色,且清香扑鼻,让这两餐没有好好吃饭的周皇后有了食欲。
骄阳虽不喜欢苌玥熬的汤,但还是过去亲自喂周皇后将汤喝下。
许是这汤确实可口,周皇后竟一口气喝完了,一旁的嬷嬷见状,为了讨好周皇后,便主动问苌玥:“敢问公主这汤是用什么食材熬制的,难得皇后如此喜欢,奴婢好吩咐御膳房为皇后准备。”
苌玥笑了笑,大方说道:“这食材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我随手在房里抓了条蛇,用它来熬的汤罢了。”
此话一出,嬷嬷顿时惊地愣在了原地,周皇后则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随后从榻上翻身而下,想将刚才喝的汤给吐出来。
骄阳气急败坏,指着苌玥就骂:“好你个妖女,竟然敢给我母后喝蛇汤,我饶不了你!”
喝罢,骄阳就冲过来要打苌玥,亦玄见状,本想将苌玥护在身后,可苌玥却径直迎上前,狠狠抓住了骄阳打来的手,冷声道:“公主与其在这里与我叫板,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你印堂发黑邪已入体,若你再不将那只镯子取下,今晚子时你必死!”
骄阳闻言,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少在这里一派胡言,这只镯子我戴了数年,根本就没有问题!”她嘴硬地说道,而且她现在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
苌玥早就料定了骄阳不信她的话,也懒得再多费唇舌,她松开骄阳的手,冷声道:“既然如此,公主好自为之。”
遇蛇之仇已报,苌玥不想继续留在昭华宫,便叫上巧思离去。
亦玄紧随其后,一出昭华宫,他便抓住苌玥的胳膊,问:“方才你说骄阳今晚子时必死,是怎么一回事?”
苌玥也不隐瞒,直言道:“她戴的那只玉镯子每晚都会吸食她的精气,如今她的精气已所剩无几,若在今晚子时之前她还不将镯子取下,必死无疑。”
闻言,亦玄眸光微沉,若有所思地道:“若我没记错,那个镯子是三年前程将军之子程昱所赠。”
那日是骄阳公主的生辰,恰逢程昱从边关凯旋归来,便送了这镯子给骄阳公主当生辰贺礼。
骄阳自小就仰慕程昱,能收到程昱所赠之礼自然是视如珍宝,每日将那镯子戴着,从未离身。
苌玥道:“那镯子里的戾气如此重,定是程昱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你可知程昱和骄阳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