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霖算了一下日子,他已经在家住了四天,而荣冰再也没说过要来找他。
他们每天都会用微信交流,晚上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还会互通个电话。
易星霖藏不住想念荣冰的心情,荣冰却看上去平平淡淡。
或许因为荣冰本身就是个情感不外露的性子。
又或许,是因为这次他的出走让荣冰始终有些介怀。
易星霖非常矛盾。
他恨不得马上回到听海小区抱着荣冰安抚他的情绪。
又同时觉得他和荣冰需要这个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的机会。
他始终觉得自己的记忆没有错。
如果荣冰拉不下面子,不愿舍弃自己做1的权利,他也不是不能迁就荣冰。
但他就是需要给自己一段冷静期。
至少要让荣冰知道,他这一步让得多么不容易。
易星霖兀自挣扎着,说是要让荣冰知道,却根本不在荣冰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绪。
他在语音通话时总是笑得灿烂,分享着发生在他家里的一些趣事。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荣冰始终提不起来的情绪。
易星霖却不敢对荣冰的低落情绪表现出关心。
只要易星霖问荣冰今天过得怎么样,荣冰就会直截了当地说:“我想你回来。”
仿佛无论问任何问题,这句话都是最优解。
而一旦想到要和荣冰单独待在那房子里,易星霖就忍不住又想逃避。
要是荣冰能像之前在电话里约好的那样,来他家里陪他过年就好了。
这样他既能看到荣冰,又因为他爸妈在场,不用担心荣冰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荣冰也就提了那么一次,这么些天了,荣冰从没有来看过他。
他和荣冰仿佛各拉着绳子的一端,坚守在独木桥的两侧,都想让对方先走向自己,自己却一点儿绳子也不想往外松。
第五天,也就是除夕当天。
易星霖忍不住一大早就给荣冰打了电话。
老实说,他快要认输了。
他手里的绳子也早就已经松松垮垮的了,只要荣冰轻轻一拉,他就会飞奔向荣冰的方位。
“你在哪儿呢?”易星霖在电话里问。
“在外面。”荣冰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戴了围巾。
从电话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汽车驶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