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严这话听进去的人到底有多少不知道,但是官家肯定是听进去了。
再看了看不住磕头的汪家人,官家是深深的动容。
最终,官家还是说道:“女子怀孕的确是殊为不易。事已至此,王侍郎就不要再纠结了。”
“和离了吧。”
官家一说这话,这件事情便算是盖棺定论。
王侍郎傻了眼:怎么会如此?!
眼看着事情没有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王侍郎连忙开了口:“官家,这件事情——”
官家深深的看了一眼王侍郎,本来不愿多说,但看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杨元鼎,还是冷声说了一句:“有些时候,有些事儿,还是应该宽容些。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
说完这话之后,官家就让众人散了。
不仅如此,在散了之前,官家还说了句:“至于张娘子以后还行不行医,你们不妨去问问你们家中的女眷。”
这话一出,其他人脸色多多少少都有变化,个个忍不住揣摩官家的心思。
不过,官家只留下了杨元鼎,至于其他人——都被请出去了。
之所以要留下杨元鼎,完全也是为王侍郎考虑。
官家实在不想接下来一段时间都看见王侍郎鼻青脸肿。
到底是有碍瞻观。
杨元鼎也明白官家的心思,笑了两声之后,就跟着走了。
至于汪家人,立刻就拉着王侍郎去写和离书。
生怕王侍郎再反悔。
至于嫁妆——笑话,怎么可能真的留给王侍郎呢?
王侍郎要真敢拿这个说事儿,以后他在官场也就别混了——但凡要点脸的人,都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不然别人要是误会他们也贪图妻子的嫁妆怎么办?
妻子的陪嫁,那是妻子的!将来留给自家儿子、女儿是另说,但自己如果花用了,那不就成了吃软饭?!
他们可没有杨元鼎那个勇气!
官家留下杨元鼎,也是为了问他张司九的事:“张娘子也快生产了?”
说起这个杨元鼎就愁得慌:“可不是嘛,眼看着生产的日子一天天就临近了。每次我看见那硕大的肚子都害怕。”
官家倒是不愁,官家就是羡慕。
所以说出来的话,难免都带着几分酸:“朕也想害怕一下。可就是没有这个机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等得到。”
杨元鼎摆了摆手:“迟早都会来的。您也别羡慕。生出来还得带呢,想想都头疼。”
官家:……朕特别想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