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白心里忽然软得不行。
他高中那张课桌被塞过无数东西,有情真意切的情书,也有精心准备或的贵重的礼物,但别人给他塞东西,几乎也都是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回馈,或者是物质,或者是感情。
好像没人像她那么傻,偷偷塞两颗糖进去,就只希望他那天能高兴一点。
她当时跟他说句话都不敢。
要多喜欢他,才会冒着可能暴露的风险,却又什么都不求地,往他课桌里塞东西。
在今天之前,陈洛白都很后悔当时误将那两糖当成汤建锐或者谁给他的,随意吃了。
但此刻他却又无比庆幸。
庆幸没浪费她当时的一番心意。
陈洛白偏头亲了亲她额侧:“那两颗糖我当时吃了。”
周安然一愣,倏然抬起头。
陈洛白碰了碰她脸颊:“我当天晚上就吃了。”
女生眼睛一瞬亮起来,仿似夜空中的星。
也像那晚在这里,他给她唱过的一句歌词——
“likeadiondthesky”
陈洛白:“我那天会不高兴,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听见我妈跟我爸说要离婚。”
攥在肩膀上的小手像是瞬间加重了点力度。
陈洛白又笑着捏了捏她脸颊:“没离,他们俩现在如胶似漆,感情好得很。”
周安然稍稍松了口气。
陈洛白:“但当时我真以为他们要离婚,那天回去后,家里阿姨又请假了,我没吃晚饭,那时误以为那两颗糖是汤建锐他们谁给的,我就随手拆开吃了。”
再听他亲口提及当初的误会,周安然又稍微有点窘。
“但吃完那两颗糖——”陈洛白指腹落到她唇角,低头又很轻地亲了亲她,“我那天真的有高兴一点。”
周安然鼻间忽然又有点泛酸。
她以为,那两颗糖早被他随便扔了,最好的结局可能也只是被他塞进家里某个抽屉里。
和她当时那点心思一样,永无再见天日的一天。
却原来早已窥见了一丝天光。
周安然脑袋又埋回他肩膀上:“那就好。”
陈洛白指尖拨了拨她头发,又低头去亲她耳朵,手又落到她下巴,半抬起头女生的头,继续亲她,声音低着:“我替当初那个眼瞎又混蛋的陈洛白谢谢我们然然。”
这一晚他们断断续续接了许久的吻。
陈洛白亲她一会儿,又停下来,跟她说会儿话。
以至于,周安然这晚睡着后,都梦见陈洛白在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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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周安然被闹钟吵醒后,脸红红地埋在枕头上闷了许久,才慢吞吞爬起床。
在食堂和陈洛白吃完早餐后,周安然被他牵着沿林荫道往外校走时,她才想起来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陈洛白偏头看她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只要跟他一起待着,去哪里都无所谓,周安然就也没再问,直到发现他带她到了一个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