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第几天了?
记不清了。月见山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里看不到太阳,也没有钟表一类的东西,人在这里会完全失去时间观念。每天能见到的也只有来来往往的实验人员。
他一醒来就在这里,一开始连动都动不了,后来这些人为了更好的在他身上做实验,治好了他身上的伤。但他依然被束缚带绑着,没有活动范围。
今天系统依然没有回应。月见山晴想应该是在爆炸的时候系统替他挡了一下,不知付出了什么,到现在都一点声音也没有。
在实验开始的时候月见山晴就知道他大概是落在了组织手里,只能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现在别说逃出去了,就连弄清自己在哪都不可能。也不知这群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自己的身体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还活着。
月见山晴又想起那场爆炸,他离炸弹最远,加上系统的保护和自身的特殊体质,才勉强活了下来。那么距离炸弹最近的萩原……
他觉得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痛了,比那些人在他身上做的实验还要疼上百倍。他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脑,可爆炸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还有那句:
“快跑——计时器又开始跳了!!”
月见山晴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他喘着粗气,觉得身上汗津津的一片。
“看起来你睡的不太安慰。”
这时月见山晴才惊觉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月见山晴侧头看过去,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金发女郎。
她不太像是实验人员。月见山晴保险起见,并没有贸然开口。
“虽然脸看不太出来了,但是眼睛非常漂亮呢,就像上好的灰水晶一样。”金发女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月见山晴盯着她看了几秒,开口道:“你不是实验人员。”
女郎丝毫不顾及这是实验室,自顾自点起根烟:“显而易见,小月亮。”
月见山晴对这个称呼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自己警察的身份是否暴露了,如果暴露了,恐怕等着他的就不止实验了。
现在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他入职时间不长,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金发女郎笑了声:“不必担心,我只是来看看同类。”
同类?也就是说…她也是实验品。
“看在你这双眼睛的份上,送你一份来自前辈的礼物吧。”金发女郎摸了摸月见山晴的脸:“毕竟这样一双眼睛,没有一张漂亮的脸相配真是可惜了。”
说完女郎就向门口走去,在临出门的前一刻,她微微侧过头来:“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睛依然这么漂亮。”
月见山晴沉默地看着她离开,睁着眼睛发呆了几秒,突然闭上眼睛,悄悄给自己下了几层心理暗示。
这样一来,刑讯肯定是可以撑过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吐真剂……
他又想起自己之前对两个同期去向的猜测,皱了皱眉,缓缓吐了口气。
只能希望不要那么巧吧……
…………
到了实验后期,不知那些人怎么想的,不再绑着他了,甚至给那间空白的牢房摆放了一些家具。月见山晴低头盯着木质杯子中的水面,那上面映着一张陌生的脸。
这是那位前辈送给他的礼物——一张漂亮的过了头的脸。想来那个金发女郎在组织的地位不会太低,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说服这些研究人员花了那么大的功夫给自己整容。
毕竟自己在他们眼中大概和一只小白鼠无异,谁在乎小白鼠长成什么样呢。
他猜测自己身上的实验大概得到了很大的成功,从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中就能察觉出来。且不论实验过程痛苦与否,这对他都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会因为身份暴露而死了。
从最近实验人员对他的宝贝程度上看,就算他把实验基地炸了,也不太可能会被处死,最多多挨几针让他不太舒服的药。
那么此时如果身份暴露,给他带来的最有可能是——洗脑。
这时,月见山晴抬头看向牢门,他听到了脚步声,并且和平时实验人员的脚步声不同——托实验的福,他的五感现在比之前敏锐了不止一倍。
来人身手不错…而且不止一人。看来还是发现自己的公安身份了呢。月见山晴差点笑出声,这么久了,他还以为糊弄过去了,组织这效率也太差了。
他也懒得再演平日里那副麻木的样子,托着腮看着缓缓打开的牢门。
等着他的会是一场刑讯和洗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过去,但他非常确定,就算他真的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最后他也一定能醒来。
他悄悄点了点胸口,微微笑了笑。
有人在拉着他呢,他不会坠入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