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微红泛肿的唇瓣在这会儿提供了轻微的刺痛感,让她的理智不至于溃退得太快。
但很快,随着他逐渐转移了阵地,那微不足道的痛感全然被更强烈的触碰所取代了。
锁骨、颈窝、耳根,滚烫的热度最终停在小巧的耳垂上,引得少女呜咽着颤抖起来。
“喜欢这样吗?”他含糊的声音哑得惊人,全然没了平时的清亮明澈。
她捏着被子的手指抓了又放,又抓得更紧:“不、喜欢……”
水下时那种心脏怦怦跳的虚软感又再次回来了,仿佛灵魂从身躯里被尽数抽走。
手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完全任由他摆布。
他毫不气馁,继续努力着:“那这样呢?”
糜丽的梅花红痕,斑斑点点地在白纸上一路淤开。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他像一个勤奋刻苦的学生,一寸一寸地反复钻研实验,只为了得到老师那一句发自内心的夸奖。
只可惜,这位老师,似乎有些过分挑剔。
那他只好加倍认真地挖掘,一直到她溃不成军为止。
“可以了,林暮晃——!”
耳尖被他磨得充血,他的声音才模模糊糊地传过来:“不行啊,我真的太笨了,没有一样是能让千葵觉得喜欢的,还得再学习,多训练……你会帮我的吧,我的‘搭档’?”
少女揪着他腰侧的衣服,指尖紧绷得发白,宛如海上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或者……把你喜欢的人告诉我?”他诱哄道,“只要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好不好?”
“我、没有啊……”
将少女的回答理解成了对“他”的保护,林暮晃的呼吸一滞,随后泄愤般咬了下她的耳尖。
……果然是他的意图太明显,被她发现了。
他应该更沉住气一些的。
但是……
在她的面前,似乎他总是无法保持冷静沉着。
——幸好,这一点,她似乎也是同样。
“为什么……?”她好像不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怒意,但很快,她就被迫遗忘了这个小小的迷惑,被他强行拽入了新一轮飘忽的沉浮中。
她急促地喘着气,却还在时断时续地追问:“你在生气……什么?”
他避而不答,只轻声道:“叫一下我的名字吧,千葵。”
太丑陋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他心想。
强烈到难以言喻的嫉妒心几乎要将他烧毁了,除了凝视着少女因着他而脸颊晕红的失控模样,他几乎想不到其他能控制住这股戾气的途径。
然而,即便让自己维持轻松微笑的模样,但在她一次又一次刻意的回避下,他……快伪装不下去了。
为什么没有早点和她相遇,为什么要给她爱上其他人的机会,以及——
为什么……不能成为她唯一的“宠物”呢?
从来没有这般渴望过得到“某种事物”。仿佛将一桶水倒进了滚烫的油锅,脑中除了噼里啪啦炸响的火花外,其他的思绪皆被焚烧殆尽、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