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骁觉得自己大概是倒了血霉。
在湖心寺那会儿的事,就够他心惊肉跳的了,好好地一个人,愣是差点葬身荒郊野岭,弄得尸骨无存。
后来安全署全副武装地前来接管,他才得以坐专门的大巴回到了市里。
看着窗外荒凉的山景褪去,变换为熟悉的城市霓虹色泽,他跟邻座的光头肌肉大哥狠狠地抱头痛哭了一场。
他俩一开了这个头,车厢里“呜呜呜”、“嗷嗷嗷”的嚎叫声顿时不绝于耳,活像是风驰电掣的送葬大军。
冯骁一边哭着庆幸自己没缺胳膊断腿,还在一边想着自己坐了直升机走的外甥女,以及那个把外甥女拐跑了、目前不知生死的臭小子。
他忧心忡忡地想,也不知道小子死了没,看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架势,那老师现在八成是在通知家里人准备开席了……
小葵心那么软的一个人,这会儿不会在哭吧。
他徒劳地按了按手机的开机键,再度确认了“没电的手机就是块废铁”的真谛。
算了,等下车了,随便哪里找个充电口就能开机了——他安慰自己。
因着陨日有特殊通道,在那个顶着泡面油头的老师的证明下,潘千葵他们是先坐直升机走了。
临走前,潘千葵还特意来问过他,要不要一起走。
他给硬气地拒绝了。
他又没病没灾,有什么必要走特殊通道?
他冯骁可不是靠外甥女吃软饭的孬种!
事后,他无数次回想起来,都恨不得扇那会儿的自己一耳刮子。
“没事矫情什么呢,当个吃软饭的废物大舅又怎么了?”——这是他现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下车以后,迎接他的除了毛毯、热水和巧克力能量棒,还有一队严阵以待的异能者。
然后,他被关进了审讯室,紧跟其后的就是一轮又一轮的突击审讯。
因着事发太过突然,他现在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他是狗仔,为了抓拍新闻,无故消失好几天乃至好几个月都是常事——等家人朋友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恐怕他早就成一捧枯骨了!
“说了多少遍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特供药水……”冯骁几乎要被他们的车轱辘讯问给弄崩溃了,“是别人给我的!一个穿着黑色棉衣——好吧,准确点说,我觉得他身上穿的就是寿衣——就那么一人,他给我弄的!”
“但你无法描述出他的长相。”坐在对面的警官道,“这就让你的话的可信度大打折扣了。并且,冯骁,上个月你还因为私闯了罗家的S级实验室,被行政拘留了7天——你的异能很适合用来做‘潜行’之类的事。据我们所知,你一直想要能‘搞个大新闻’……”
言下之意——
你是有前科的啊,我们怎么能信你呢?
冯骁:“这性质不一样啊,我那是——”
为民除害懂不懂!
他憋了又憋,总算是把这句话又咽了回去。
“你那是?”警官很给面子地追问道。
“我……那是想搞个‘特大新闻’。光‘大新闻’,不太够,显得我太没有追求。”他悻悻道,“当特工多酷啊,在不久的未来,我还要蹲在阿梅莉嘉总统情人的床下头呢……先拿罗家练练手怎么了?”
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员们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但在这种情况下,这反倒像是在憋笑。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警官冷峻道:“冯骁,可以走了。”
虽然对方的语气生硬得像是能掉出冰碴子,但对冯骁来说,无异于是天籁之音。
审讯的警员也有些惊讶,下意识道:“突然间的……”
“从他身上的录音笔找到证据了。”他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晃了晃,“他当时确实是跟人‘聊天’的,但很奇怪,跟他对话的人,声音是‘空白’的,一点都没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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